林昊被押下演武場時,喉間發(fā)出困獸般的嘶吼。林淵望著他消失在石階盡頭的背影,指尖仍殘留著雷紋巨劍的灼痛感——那是強行催動器靈根的后遺癥。
“別得意得太早?!鼻鄭棺拥穆曇魩еv,“林昊體內的子母蠱,母蠱必定在黑煞門高手身上。你傷了子蠱,對方不可能善罷甘休。”
林淵正欲回應,卻見墨塵長老緩步走下高臺,手中把玩著那枚裂開的靈狐玉佩。玉佩斷面處滲出暗紅色的汁液,落在地上竟凝成細小的骷髏形狀,與輿圖上的印記一般無二。
“長老,這是…”
“黑煞門的‘血骷蠱’?!蹦珘m捻碎玉佩,眼神凝重,“此蠱需以血親心頭血喂養(yǎng),林昊能被種下,說明林家早有族人投靠了黑煞門?!?
林淵心頭一震。青州林家,那個視他為廢材的家族,竟藏著如此齷齪?
“你打算怎么辦?”墨塵忽然問道。
“弟子想去禁書閣再查些東西?!绷譁Y道。他總覺得老管事的出現并非偶然,那半張輿圖背后定有更多隱秘。
禁書閣內,老管事正用軟布擦拭著一尊青銅燈臺。燈臺底座的紋路與萬器冢輿圖邊緣的刻痕如出一轍。見林淵進來,他頭也不抬地說:“萬器冢的入口,每百年才會在月圓之夜開啟一次,就在三日后。”
林淵瞳孔驟縮:“前輩怎會…”
“老夫守著這禁書閣五十年,可不是為了掃灰塵?!崩瞎苁罗D過身,臉上的皺紋突然舒展開,露出一雙清亮的眸子,“當年器宗覆滅時,我是負責看守萬器冢的末席弟子?!?
青嵐子在識海中驚呼:“是蒼木!你居然還活著!”
被喚出真名的老管事——蒼木,眼眶微熱:“青嵐子師叔祖的殘魂,竟能借著后輩的器靈根重見天日…真是天道輪回?!?
他從懷中取出個銹跡斑斑的銅匣,打開的瞬間,一股古樸的靈氣撲面而來。匣中靜靜躺著半塊殘缺的玉玨,與林淵手中的輿圖恰好能拼合成完整的圓形。
“這是萬器冢的信物?!鄙n木將玉玨遞來,“里面不僅藏著器宗歷代傳承的法寶圖譜,還有…當年黑煞門勾結九玄宗叛徒,覆滅我宗的證據。”
林淵指尖觸及玉玨的剎那,無數破碎的畫面涌入腦海:燃燒的樓閣、斷裂的飛劍、戴著青銅面具的黑衣人,與幾個身披九玄宗長老袍的身影并肩而立…
“那是…九玄宗的玄字輩長老!”青嵐子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為首的是玄陽老鬼!當年他還曾向我請教過器紋陣法!”
蒼木嘆息著點頭:“此事太過匪夷所思,老夫隱忍五十年,就是為了等一個能重振器宗、揭露真相的人。林淵,你愿意擔此重任嗎?”
林淵握緊玉玨,指節(jié)泛白。他想起母親臨終前塞給他玉佩時的眼神,想起在青州受的冷眼,想起黑煞門的狠辣…這些線索仿佛在這一刻交織成網,將他與千年之前的恩怨緊緊纏繞。
“我愿意?!彼蛔忠活D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