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實際上打從一開始,被送來此地的就并非全是高材生。他們的隊伍里各種各樣的人都有,自然帶著各種各樣的想法的人也很多。
有人立志破解更多法修們的秘密,有人卻一心只想趕緊返回他們的母星。
剛開始,不同的派系實力懸殊,有些想法被深埋于下,無人在乎,但隨著祝玨開了個壞頭,各種各樣的小團體都組織起來了。
體修們實際上早已脫離了人類的身份,在各種各樣的方面,他們都與人完全不同。就比如學習方式,其實他們的學習方式就是慢慢適應和學會調(diào)用新的記憶遺傳,說是在消化知識,其實就是為新的遺傳記憶編撰索引。
不止學習方式不同。隨著他們的發(fā)展,家庭這種古老的關(guān)系也早已消失。隨著家庭的消失,他們逐漸徹底掙脫與人相關(guān)的絕大多數(shù)束縛。事到如今,他們的人口增長已經(jīng)完全依靠孵化,比起人,他們甚至更類似于蟲子。
不過畢竟他們還不是蟲子。發(fā)展比欲望更有力量,為了能夠持續(xù)進步,他們雖然沒有了家庭,但還是會照顧后代,集中起來培養(yǎng)孵化出來的眾人,等待他們發(fā)展起來,供他們擇優(yōu)融合,擇劣奴役。
體修都不像人了,如此也怨不得法修一方疏遠他們。
體修們?nèi)绱税讶水敂?shù)字看待的方式給其中出生的人們帶來高壓,因此祝玨這決定很容易給他們埋下隱患,只消把他們的活動空間擴展至沒那么容易走到頭的程度,就足以滋養(yǎng)另外的想法。
他們所在的星球不大,但通過在其上建設(shè)各種各樣的建筑,增加復雜性,也會讓人們得以掩護自己的想法。
如此,不管是擁護祝玨的還是另有想法的,最終都對他不滿。事到如今,擁護者也變成了意圖竊取更完整記憶的敵人。
祝玨并沒有將殺死體修的辦法傳給這些人,即便如此,他們不同的組織之間還是會爆發(fā)各種各樣的爭斗,甚至因為其實鬧不出什么人命,武力沖突還變得更加頻繁。
“他還一挑過我們所有人的復制品,就算他真干過,那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自尋死路,把我們都變得今非昔比,你說他敢這么干肯定有更大的倚仗,你倒是讓他出來證明一下???”
雙方殺氣騰騰地對峙,類似的事已經(jīng)不知道發(fā)生過多少次。但凡祝玨有一點廉恥,都不至于一直不肯解釋。事到如今,祝玨的公信力早就已經(jīng)消散干凈。
事到如今,曾經(jīng)的擁護者們也不再硬守祝玨的顏面,只能從另外的角度鎮(zhèn)壓這些反骨組織。
“你也配操心這些事。你要真有本事,當年在母星上怎么沒有什么大本事,被分到炮灰一欄一起被送到這?”
來者聽慣了這種蔑視,根本不虛:“你又有本事了,在那破地方從事一些重復整理的奴才,拼了命當上了什么高材生,結(jié)果轉(zhuǎn)頭和我們一起來當了棄子,倒是很驕傲啊?!?
因為不論如何殺不掉,因此他們很難依靠武力真正立威。久而久之,他們大多轉(zhuǎn)向了互相揭老底,依靠精神攻擊來相互攻伐。
今天這場仗怕是打不起來的。這些叛逆者自立為王,而來此地的祝玨的擁護者們數(shù)量卻并不多,真要從對罵升級到打起來,他們怕是等到被扔進附近的恒星就太晚了。
如此行為算是徹底撕碎帷幕了,要是祝玨再拿不出什么鎮(zhèn)壓之法,他們所有人都得受到牽連。
叫陣結(jié)束后,這些擁護者們不敢退得太遠,只等那邊上報之后再行定奪。
祝玨造的孽讓他們實在難辦,事到如今他們說是擁護者,實際上卻快恨死他們所擁護之人了。
“你說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力挽狂瀾的辦法?現(xiàn)在退出,是不是已經(jīng)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