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且身著重凱,坐于黑色大馬之上,手持一桿丈八亮銀槍,聲如洪鐘般高喝:
“劉邦!速速束手就擒,隨我去見霸王,或可留你全尸!”
其身后,楚軍將士密密麻麻如黑云壓境,一眼望不到盡頭。
“完了……這是天要絕我??!”
劉邦面如死灰,癱坐在戰(zhàn)車之上。
如此重兵合圍,縱使夏侯嬰駕車之術(shù)再高超,也絕無可能沖破重圍。
就在絕望之際,一陣沉悶的馬蹄聲滾滾而來。
劉邦心頭猛地一沉,驚聲道:“難道又有追兵?!”
他顫抖著回頭望去,卻見遠(yuǎn)方塵煙彌漫處,一隊玄甲鐵騎如黑色閃電疾馳而來,旗幟上那“漢”字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騎兵們個個渾身浴血,刀刃上仍滴著鮮血,顯然是剛歷經(jīng)一場慘烈廝殺。
為首將領(lǐng)更是慘烈,戰(zhàn)袍被鮮血浸透,臉上濺滿血污,幾乎看不清原本容貌,唯有一雙眼睛殺氣四溢,死死鎖定前方楚軍陣型。
劉邦定睛望了許久,才難以置信地失聲喊道:“賢弟?!是你嗎?!”
“陳太傅,是一路殺過來的??!”
夏侯嬰此刻也反應(yīng)過來,心中駭然無比。
他原以為是自己駕車技藝高超才甩脫追兵,
此刻見陳麒渾身浴血的模樣,才驟然醒悟:
“是太傅帶著親軍殺穿了層層堵截,硬生生為漢王開辟出一條生路!”
陳麒策馬上前,銀甲上的血珠順著甲葉滴落,聲音卻沉穩(wěn)如舊:
“兄長,我來晚了。”
他身后,五百親軍如鐵塔般列陣,其間夾雜著數(shù)千收攏的散兵,雖面帶疲憊,卻個個眼神堅定。
自己正是沿途剿滅數(shù)股楚軍追兵后,才終于追趕上劉邦。
“賢弟……”
劉邦眼眶泛紅,心中感慨不已。
陳麒已策馬到夏侯嬰面前:“夏侯兄,勞煩你帶大王即刻撤離,這里我來拖住龍且。”
“太傅!萬萬不可!”
夏侯嬰瞪大眼睛,驚嘆于陳麒的威望之高,竟能在潰兵中收攏數(shù)千兵馬。
但,這數(shù)量看上去也不過幾千人,
對面的龍且,那軍陣起碼有萬人。
己方這點(diǎn)兵力,無異于以卵擊石!
不等他再勸,陳麒已俯身,從夏侯嬰腋下輕輕接過兩個四五歲的孩童。
男孩眉眼間有幾分劉邦的英氣,女孩梳著雙丫髻,尚在低聲啜泣。
“這便是未來的孝惠帝與魯元公主吧?!?
陳麒心中了然,這兩個孩子,日后都將在大漢史冊上留下濃重一筆,
尤其是漢孝惠帝劉盈,雖承繼大統(tǒng),卻因性情仁弱,一生受呂后掣肘,郁郁而終。
死后,更是因呂家倒臺的政治局面,被人污做無能。
但,有我陳家在,或許可以改變些許局面……
陳麒轉(zhuǎn)頭看向劉邦,語氣鄭重:“大王,此役若能脫險,臣斗膽求親,愿將魯元公主許配給我家犬子?!?
“???”
劉邦聽了一愣,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個?
“等等,賢弟的意思是……”
劉邦很快便想到!
陳麒敢提“此役之后”,便是有十足把握護(hù)他脫身!
他當(dāng)即拍膝應(yīng)允,聲音帶著激動:“好!若能脫險,茵兒便許給賢侄!”
陳麒朗聲一笑,將魯元公主輕輕塞進(jìn)戰(zhàn)車,調(diào)侃道:
“那便請漢王看好未來的陳家兒媳,莫要再讓她受顛簸之苦?!?
自己此舉,倒不是為了什么皇親國戚的身份。
一是為了救下公主,有了這樁娃娃親,劉邦再遇險境,顧及親家顏面與婚約,定然不會再輕易將女兒推下車。
還有一點(diǎn),就是考慮到老劉家的血脈確實(shí)不錯。
結(jié)合一下,讓陳家后代基因改善一下,看看日后是不是也能出點(diǎn)出魅魔屬性。
劉邦愣神,賢弟這話怎么聽著像點(diǎn)我???
我踢孩子的事情,被他看見了??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