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子,萬一月小姐她……”
“沒有萬一?!鄙虺幋驍嗨?,語氣篤定。
“她是我沈硯的妹妹,是母親等了十七年才盼回來的女兒。只要她不傷害沈家,有些自保的手段,未嘗不是好事。”
青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正要退下,又聽沈硯吩咐道:“明日宴席,多盯著些二房那邊。特別是王氏和她的兩個好女兒,別讓她們再出什么幺蛾子?!?
“是?!?
夜深人靜,沈昭月卸下一身釵環(huán),剛準(zhǔn)備歇下,窗外忽然傳來三聲極輕的叩擊聲——兩長一短,是斬月樓特有的信號。
她眸光一凜,迅速推開窗,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滑了進來,單膝跪地:“少主?!?
來人身著夜行衣,面上罩著黑巾,只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正是星痕。
他專司情報,輕功卓絕,能夜行八百里而不留痕跡。
“起來說話?!鄙蛘言聣旱吐曇簦翱墒亲碥饺赜芯€索了?”
“是。”星痕從懷中取出一份卷宗,“屬下查遍了京城所有黑市藥鋪,十日前,確實有人購買了醉芙蓉?!?
“此毒毒性不烈,不會立即致命,但若長期接觸,會讓人精神萎靡,日漸虛弱,最后在昏睡中悄然離世,且死后查驗不出任何痕跡?!?
沈昭月接過卷宗,指尖微微發(fā)涼:“買家是誰?”
“二房王氏身邊的管事嬤嬤,錢嬤嬤?!毙呛垲D了頓,補充道,“她用的是王氏的私印,銀錢也是從王氏的私賬上出的?!?
沈昭月的手指猛地收緊,卷宗被她捏得變了形。
如果不是她突然歸家,這醉芙蓉,王氏是準(zhǔn)備用在她母親林婉柔身上?
一想到母親那蒼白瘦弱的模樣,以及看向自己時那般珍重愛惜的眼神,沈昭月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凜冽的殺意。
她自幼被師父蕭無涯收養(yǎng),雖得疼愛,但終究缺少父母之愛。
如今好不容易歸家,竟有人敢對她母親下手!
“少主,”星痕感受到她身上的殺氣,低聲請示,“可需屬下去審問那個秋月?既是二房的眼線,定然知道不少內(nèi)情?!?
沈昭月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涌的殺意:“不必打草驚蛇。明日府中有宴,且讓她們再蹦跶一日。你繼續(xù)盯著錢嬤嬤,看看她接下來有什么動作?!?
“是。”
星痕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離去,只留沈昭月一人對燭獨坐,眸中寒光閃爍。
這一夜,丞相府中許多人無眠。
次日天剛蒙蒙亮,林婉柔便帶著徐嬤嬤和幾個丫鬟來了沈昭月的明月軒。
“月兒,快起來梳妝了?!绷滞袢峤袢諝馍珮O好,臉上帶著難得的紅暈。
“今日是你父親特意為你辦的宴席,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看看,我們沈家的嫡小姐回來了!”
沈昭月看著母親忙碌的身影,心頭一暖。
自她歸家后,林婉柔像是枯木逢春,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事事親力親為,恨不得將這十七年缺失的母愛一次性補給她。
春棠和秋月捧著一套套華服進來,琳瑯滿目地鋪了一榻。
林婉柔親自挑了一襲緋色織金繡百蝶穿花裙,又配了赤金嵌紅寶石頭面,笑道:“我們月兒生得白,穿紅色最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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