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再也不用為夫君裴書珩上京趕考盤纏不夠的事情犯愁。
自婆母從鄉(xiāng)下來府城,不過短短月余,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日子越過越好,書齋若能一直生意興隆,以后她不用再為家里缺銀子費心。
書齋的事情暫時忙完了,沈青鸞心情大好。
“夫君,這段時日微草堂生意不錯?!?
“今日我與婆母去書齋,將書齋這幾天的事情忙完了?!?
不嫌棄裴書珩將雞蛋炒焦。
夾了一塊泛黑發(fā)苦的雞蛋塞嘴里,沈青鸞溫婉含笑同裴書珩商量。
“明日得閑,我讓小貍?cè)ヌ煜銟怯喴蛔?,一來慶祝夫君鄉(xiāng)試考完,二來犒勞婆母為經(jīng)營書齋出點子,陪我忙前跑后勞心勞力。”
他娘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婦人,哪懂什么經(jīng)營之道?
娘子實在太過孝順和善,這是變著法子將功勞往他娘身上攬。
而他娘偏偏不識趣,成天霸占著娘子。
再讓他娘在府城待下去,娘子怕是要與他越來越生分。
也罷!
忙完鄉(xiāng)試,他能騰出空來照顧娘子,陪娘子經(jīng)營書齋。
過些天等鄉(xiāng)試成績出來,得想個法子將娘送回鄉(xiāng)下。
去天香樓吃一頓,算是將他娘從府城送回鄉(xiāng)下的餞別宴
任是秦桂香再聰明,也猜不到兒媳沈青鸞孝敬她的一桌飯,竟成了裴書珩心里替她送行的餞別宴。
坐在天香樓包間,裴書珩一口一聲娘,十分殷勤替她夾菜。
看著碗里堆成山的魚肉,秦桂香覺得不對勁。
讀書人什么的心眼子最多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裴三郎這個白眼狼心里肯定憋著壞。
不如她假裝出去凈個手,然后去而復(fù)返躲門口聽一耳朵,看看心眼多得像篩子的裴三郎打什么鬼主意。
“喝水喝撐了,我去凈個手?!?
出了所在雅間,秦桂香打算虛晃一槍倒回來。
卻見走廊拐角,一個熟悉的影子進了前邊云水閣。
若不是這些天成日里跟著兒媳去微草堂忙活,秦桂香差點以為看走了眼,然而事實是,因為太過熟悉,進云水閣的人就算化成灰,她也不會認錯。
那人的確是她兒媳書齋請的陳掌柜沒錯。
走廊拐角位置極好藏身,陳掌柜進屋后沒將門掩好,秦桂香發(fā)現(xiàn)與陳掌柜接頭的人,竟是兒子裴書珩的同窗,那個在貢院門口跟裴書珩打過招呼的陸鳴崢。
陸鳴崢怎么會跟兒媳書齋的陳掌柜認識?
秦桂香心里疑竇叢生。
見里頭陸鳴崢示意陳掌柜掩好門,像要商量什么事情。
待門全合上,秦桂香輕手輕腳走到云水閣門口。
酒樓的隔音不太好,站在門口,秦桂香聽到陳掌柜在跟陸鳴崢說什么大結(jié)局,攝政王之類的字眼。
“有勞陳掌柜,這件事過后,我會安排你離開微草堂,你要去青藤閣也好,離開府城也罷,我給你一筆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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