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大人?!?
“謝夫人?!彼烧齽t回應(yīng),隨后為她介紹,“這位是高兄,高占濟?!?
高兄垂首拱手,“見過謝夫人?!?
李歸宜趕忙道,“您別客氣,麻煩您特意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她真沒想到高占濟會親自來一趟。
高占濟神色認(rèn)真,“我與松兄親如手足,看待金寶也是親如稚子,金寶又得您所救,有什么吩咐您盡管說?!?
對方太客氣,讓李歸宜有些不好意思,她擺擺頭,“吩咐實在是談不上,只是想讓您幫個忙。”
高占濟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說,他則認(rèn)真傾聽。
李歸宜沒有著急,示意對方,“咱們坐下說?!?
隨后,她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春桃,帶著金寶去府里玩會兒?!?
春桃點頭。
金寶特別懂事,乖乖跟著春桃離開。
幾人入座。
春陽上茶。
侯府的茶香湯清,一般人還真喝不到。
高占濟對此很是開心,畢竟他一個沒有功名的人,能喝上侯府的茶,說出去也夠有面子的。
待二人放下茶杯后,李歸宜直奔主題。
“我娘家出的糟事想必不用多說,兩位也知曉一些,一團亂麻總也要慢慢解,所以我想拜托您幫我調(diào)查一下柳珠兒,她也是東陵郡人士?!?
松正則已經(jīng)把事情告知給高占濟,所以他并不太驚訝。
“謝夫人,實不相瞞,鄙人在東陵郡也有牙行,正巧對柳珠兒有幾分印象?!?
李歸宜心頭一喜,目光炯炯看著他,期待他繼續(xù)說下去。
高占濟一怔,有些不自然地從對方臉上挪開視線,清清嗓子后才道。
“其父好賭,欠下高額外債,所以就把她賣掉換錢,正好賣到我家的牙行……”
隨著高占濟的講述,李歸宜明白了緣由。
柳珠兒長的好,又是個干凈身子,一家花樓高價買下她,精心培養(yǎng),就等著亮相那日用第一夜拍個高價。
可是她已經(jīng)心有所屬,有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男子,得知她的處境,找到花樓管事請求為珠兒贖身。
可惜贖身的價錢高昂,男子一下拿不出來,只能懇求管事給他些時間。
管事倒也不是不講人情的人,她看兩人有幾分真情在,于是給了男子一年的時間,只要能湊夠銀子,她就痛快放人。
而這段時間,她也保證讓珠兒做個只賣藝不賣身的清人。
男子確實真想給珠兒贖身,每天都拼命的賺錢,不怕苦不怕累。
珠兒也把自己平日端茶倒水唱小曲得到的銀子攢起來算作自己的贖身錢。
兩人共同努力,很快就要到約定的期限。
可依舊差很多。
兩人一同忙活小一年,賺的銀子只有零頭。
花樓管事也為二人這般真情感動,正考慮要不要把時間往后延期,可不知怎么回事,珠兒竟然找到她,說愿意接客。
而那個男子也沒了蹤影。
花樓的管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個男子這是看不到希望逃跑了。
花樓管事唏噓不已的同時,也不在猶豫,見珠兒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直接把她的牌子掛出去。
去東陵郡公干的李至正好被同僚拽去花樓聽曲放松,正好碰上初次掛牌的珠兒,于是兩人產(chǎn)生交集。
一夜過后,李至得了珠兒的清白身子,并為她贖了身,帶回京城,養(yǎng)在外院,生下兒子……
李歸宜若有所思的看著地面。
那日她看到的男人會不會就是珠兒消失的竹馬?
如果根據(jù)時間算,這個孩子的出生的確有些可疑。
李歸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但是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zhǔn)。
而且那個男子和李至眉眼之間有些相似...
有可能那個孩子是他和珠兒的,只是被安在李至身上。
李歸宜想到這種可能,心臟猛的跳了幾下。
這個猜想太大膽。
但不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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