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克文的這首《感遇》見報之后,袁世凱和袁克文的長兄袁克定勃然大怒,將他軟禁在北海之中。直到蔡鍔發(fā)動護國戰(zhàn)爭之后,他才得以脫身,來到上海,加入了青幫,做出一副超然世外的姿態(tài)來。
袁克文點燃了一支煙,淡藍色的煙霧在房間中升騰起來。他摩挲著折扇上的象牙雕紋,忽想起北海軟禁時窗外那場大雪——那時他寫詩諷諫,如今連小報都敢編排自己??磥恚约合U伏太久,世人已經(jīng)忘了自己這個曾經(jīng)叱咤風云的袁二爺了!
如此一個擰巴的人,出身高貴,又見慣了大世面,怎么可能會被一幫流氓混混要挾?想通了這一點,袁克文的臉上忽然一笑!
只見他將手中的香煙按滅在煙灰缸之中,轉過身來對潘子欣說道:“對我的身份不利?呵呵,當年我父親稱帝的時候,我都敢寫詩諷刺。天津的這幾個潑皮無賴,還能翻了天?本來這件事,我就是遇上了,隨手管一下,至于后面他們如何處理,就跟我沒有關系了。可現(xiàn)在,這個厲大森敢上門來質問我!我這件事我還就管到底了!潘老兄,你跟我說說,這件事的起因…………”
對于袁文會想要霸占老龍頭碼頭的事情,作為國民飯店經(jīng)理的潘子欣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和袁克文詳細的說了一遍。袁克文聽后,點著頭說道:“這個袁文會還真是心狠手辣啊!挑在人家鍋首出殯的日子去鬧事。他不就是想占了老龍頭碼頭嗎,我偏不讓他如愿!”
袁克文踱至窗前,指尖無意識敲打著玻璃。遠處海河碼頭的汽笛聲隱隱傳來。他突然轉身:‘潘老兄,海河兩岸,誰壓得住袁文會?”
潘子欣想了想,開口說:“江淮四幫的吳鵬舉在河北大街一帶很有實力,不過他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不太管江湖上面的事了。但他有一個弟佬,叫巴彥廣,是內河航運公會的副會長,控制了海河兩岸的大部分腳行。這個巴彥廣和袁文會起過幾次沖突,雙方互有輸贏。袁文會靠的是南市三不管起家,他的主要勢力都在南市三不管一帶。如果要論起來海河兩岸,還得是巴彥廣說的算!袁文會之所以想要強占老龍頭碼頭,也是想把他的手伸進海河航運里面去。”
聽到這番分析,袁文會‘啪’的一聲將手中的這扇合上,開口說:“潘老兄,你去把這個巴彥廣叫來,我和他聊聊這個事兒?!?
“二爺,您真打算管這個事?”潘子欣有點摸不準袁克文的脾氣,誰知道他是不是一時興起呢?
可袁克文卻毫不猶豫的說道:“沒錯,這件事,我不但要管,我還要管到底!”
“好嘞,那我這就去把巴彥廣叫來!”說完,潘子欣站起身來,沖著袁克文拱了拱手,走出了房間。
看著潘子欣離去的身影,袁克文回身看了自己的弟佬楊子祥,開口問道:“子祥,那天在老龍頭碼頭上,那個給自己腿上扎了三刀六洞的小子,現(xiàn)在在哪兒?”
“葬禮結束之后,護軍署的弟兄把那個小子送到了俄國醫(yī)院。俄國醫(yī)院的大夫,以前是沙俄軍隊的軍醫(yī),治療刀傷、槍傷一絕。我派人去給他交了五十塊大洋的診費,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老頭子,用不用我派人去問問?”楊子祥是袁克文的大徒弟,一直在他的身邊充當著管家的角色。
袁克文點了點頭,說:“你親自去跑一趟,把那個孩子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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