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江秋水半江寒,一山情仇一山殘。
一人一劍破荒蠻,萬古長夜嘆闌珊。
三界六道萬物興,乾坤宇宙四海平。
少年須存天地志,踏碎九霄見天明。
仙界-九天上-東皇鐘旁石屋
天帝居于八重天之上,而此地處九重天,乃是天道所在。
此地有鴻鈞老祖留下的石屋,名曰――天居,是地位和實力地象征,只有仙界之巔的人才能進入此處清修。
一白須白發(fā)的黑衣老仙魯迎天坐在屋內(nèi)的石凳之上,喝著仙茶,憶往昔。
魯迎天捋著胡子想起往事:今日,已是我住在這天居的第五百個年頭了。
他不禁感嘆道:“若不是那麒麟大帝要以自身一世修為,散盡自身氣運反哺人間,換人間的人才輩出,老夫還真沒機會住在這天居之中?!?
隨后笑盈盈地透著石屋的窗戶,看著自己在這里種下的仙茶樹。
一名紫袍仙人來到此處,透過窗戶,站在門外,對這位老者恭敬地拱手請道:“麒麟大帝殘魂復(fù)蘇了!未來二百年內(nèi)必會轉(zhuǎn)世輪回,望先生出山!”
魯迎天笑了笑,“他如今只是一縷殘魂,何必呢?!?
紫袍仙人分析道:“麒麟大帝萬年前以大帝之姿飛升仙界,踏上九重天,得知天地秘辛,如今他殘魂復(fù)蘇下界輪回,必會讓人間脫離仙界掌控?!?
魯迎天問道:“怎么不設(shè)法找到他?”
紫袍仙人說:“麒麟大帝乃是天界第一人,天道劍道一肩挑,如今三界六道,無人可以掌握他的行蹤,還請先生提前下界布局,在麒麟大帝的轉(zhuǎn)世羽翼未豐之時毀其元神。”
魯迎天面露難色,“九尊大帝在東皇鐘前兵解,以性命反哺人間,換來了人間沖天的氣運,又使得仙人無法下界,仙界無法吸收人間氣運和靈力,從此天人相隔。如今人間人才輩出,我下界,未必有用。”
他看出了魯迎天的顧慮,于是說道:“仙人下界會受天道鎮(zhèn)壓,實力大打折扣,不過我已聯(lián)合天界三千上仙,我們將合力替您擋下天道,您可以趁機以全盛的仙人之姿暗中返回人間?!?
魯迎天想了想,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好,幾十年沒去凡間了,是該活動活動了?!?
說罷,魯迎天走到天梭陣之上,念動口訣。
霎時間,陣起,靈力噴薄而出,如云涌。
東皇鐘毫無征兆地打出一道鎮(zhèn)壓境界和實力的氣運光柱,三千名仙人瞅準時機,聯(lián)手將自身所有真氣打出,匯聚成一股龐大的光柱,死死抵住鎮(zhèn)壓光柱。
不多時,魯迎天已經(jīng)乘天梭陣降臨人間,眾仙人這才收力,鎮(zhèn)壓光柱失去抵住的力量,直挺挺地轟進了天梭,落在了人間的東海之上,許久才散去。
光陰如箭,日月如梭,一眨眼已經(jīng)過去一百多年,此時的凡間,天下三分:大齊、北遼、西夏。
大齊朝武運興隆,實力最強,如今已歷370載。
俗話說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經(jīng)歷五王之亂后的大齊,逐漸趨于穩(wěn)定。
西夏綜合國力最弱,但兵力強盛。北遼與大齊實力在伯仲之間。
魯迎天在凡間策劃了無數(shù)的計謀,以使凡間的秩序走向崩潰,使大齊朝逐漸混亂……
這大齊朝的異姓王――楚玄王沈仲南似乎早有察覺有個神秘人在暗中攪動風(fēng)云,便暗中聯(lián)合韓武王蕭萬年,布下了一場浩大的棋局,以應(yīng)對這神秘人的陰謀詭計。
再一晃,四十多年過去了……
在西南楚地,平州的慶安城,乃是這九省通衢之地,富庶無比,天下財富的中心。
這里街道上的行人極多,可說是聯(lián)袂成蔭,揮汗如雨。
街邊的攤販,路旁的商鋪,連綿不絕,來往的客商嘴里不斷贊嘆著這慶安城的繁景。
去過慶安的人們常口耳相傳:“天上有仙山,地上有慶安?!?
慶安便是這西南三州之主――楚玄王沈仲南的州府。
沈仲南,先帝時期為數(shù)不多的紅品高手,師承青竹山,早年是平州的總兵,后率三千鐵甲出楚作戰(zhàn),蕩蠻族,掃四國,滅南梁,隨后進京勤王,戰(zhàn)功卓越,先王列楚地三州而封之,賜爵楚玄王,坐鎮(zhèn)西南至今。
大齊朝西南地區(qū)民風(fēng)淳樸開放,西南地區(qū)的姑娘生得水靈,在大街上信步閑逛,讓很多人目不暇接,大飽眼福。
先王因病駕崩,天陽公主秦雅夙手段盡出,先后謀害皇室成員百余人,最終皇位傳無可傳,秦雅夙說服、聯(lián)合一眾大臣,成為大齊史上第一個女帝。
新老皇帝交接,正是亂的時候,各地的姑娘們被家人深藏閨閣之中,生怕受到一點傷害,但實際目的幾何,史書中未曾細說。
西楚有一十三路禁軍,共五十萬鐵甲,駐守各地,號稱“大楚一十三路不敗禁軍”。
此名號震懾西部蠻族三十余載,北境遼人也有幸見過楚軍的威風(fēng)。
甚至在遼軍軍規(guī)里寫到“但見西楚戰(zhàn)旗,勿輕進,即求援,可暫退,即便因此導(dǎo)致戰(zhàn)局混亂,亦不以逃兵論?!?
連大齊皇室都不敢輕易招惹西楚。
這日,太陽正盛,只見一身破衣爛衫,全身臟兮兮的,頭發(fā)耷拉在肩膀上的一個少年坐在街旁的臺階上,活脫脫一副丐幫弟子的模樣。
而這街上的行人即便不是錦衣繡服,也是整潔利落,相比之下,這小乞丐的裝束顯得十分惹眼。
他滿身泥濘,頭發(fā)都結(jié)條了,還掛著幾根細小的稻草,臉上也有一抹拇指大小的泥巴,但細看之下,還是能看出他身上蘊藏的真氣,十分渾厚。
衣服上破了好幾個洞,身上散發(fā)著一股腐爛的魚臭味,褲子上打了n多個補丁,穿著一雙已經(jīng)露出腳趾的鞋。
可他身上總有一股不屬于乞丐的氣質(zhì),一雙桃花眼,眉宇間帶著些許豪氣,鼻梁比較高,看上去透著一股不俗。
跟身旁一個更邋遢的老頭躺在一起。
二人頭對頭攤在街旁的石階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街上來來往往的姑娘,每個人都要從頭到腳一番打量。
低聲地議論著哪個姑娘更好看。
少年剝了個花生,扔向空中,隨即用嘴穩(wěn)穩(wěn)接住,大口咀嚼了起來,眼神盯著一個白裙姑娘,同時低聲對老頭道:“看那個姑娘,眉宇間有一股仙氣,真是脫俗至雅。若是能娶回家,可說是三輩子修來的福氣,為她捧靴都值得!”
老乞丐咬了口燒雞,以一種看破紅塵的過來人的口吻說道:“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剛才的紅裙姑娘才有韻味,看那身材,那氣質(zhì),懂不懂欣賞啊你。再說了,就你這樣的,讓人家姑娘跟著你吃苦?你就是一個普通的乞丐,別總幻想,啥時候這么自信了?”
這二人說著,眼睛還盯著路過的女孩。
這時候,一名少女沖過來狠狠地扇了少年一下。
給他直接打懵了,立刻站起來喊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這就敢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