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安城席知府正在通宵和夫人打牌。
夫人擺弄著籌碼,問道:“夫君,為何這兩日總是心神不寧?!?
席知府撓了撓頭,滿是糾結(jié)地道:“上次邱府管家來找我。讓我?guī)退麄儗勾笸鯛?。雖然表面答應(yīng)了,可是我很猶豫啊。”
夫人攥著牌九思考,“我覺得,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席知府不耐煩地說:“咱的把柄都在邱家手上呢?!?
“可咱干啥了啊?頂多是貪點錢財,從未害過人命。而且治下的百姓安居樂業(yè),雖然也是一直被世家剝削,可無論是政績有目共睹,還是迫于世家的威勢,都不該怪你的。”
席知府一聽,立即贊同道:“有道理啊,夫人當(dāng)年沒有去科舉做官真是可惜了!誒夫人,這把我可又贏了哈哈哈哈。”
“我的老爺誒,您賭術(shù)精湛,治理能力也是一絕,唯獨這政治水平可太差了,也沒什么根基。不然怎么還能縮首在這小小的羅安城呢。還不趕緊找大王爺自首去,不然等著錦衣衛(wèi)上門嗎?自首和被抓,那態(tài)度能一樣嗎?君莫非不知肖魄之事乎?為歐陽龍當(dāng)馬前卒,下場如何?如今的世家,不正如當(dāng)時的歐陽龍?世家讓老爺去當(dāng)對付大王爺?shù)鸟R前卒,不正如當(dāng)時的肖魄?”
“沒有夫人我可怎么辦啊!我去了!”
只見四十好幾的席知府一邊整理情緒,表演的失魂落魄的模樣,一邊悵然若失地走向沈哲的客棧,還故意把自己頭發(fā)搞得很亂,衣服弄得松松垮垮,像剛從大街上游蕩了一整天的樣子。
可是剛推開府門,半夜的街上居然站滿了人。都像行尸走肉一樣,此時的羅安城,看著像陰曹地府一樣。
席知府深知此時城中最高的高手恐怕就是大王爺那幫人了,連忙跌跌撞撞地跑向客棧。
客棧老板看他頭發(fā)都耷拉到臉上了,連忙問道“您,哪位???我們這兒都是貴客,不讓要飯。去外面等等吧好嗎?”
席知府急切地說:“我是來見大王爺?shù)??!?
老板連忙否認,“哪個大王爺???不知道,沒有?!?
老板一邊說一邊在心里犯嘀咕。
雖然自己開的是高檔客棧,客人都是貴人,但是這位可太貴了,以至于一般人不會知道他的位置,因此才在心里打鼓,不知道來人是什么身份。
可在聰明人眼中,這個匆忙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算是暴露了大王爺就在這里。
席知府也不廢話,直接掏出腰牌。
客棧老板連忙行禮“哎喲知府大人,草民有禮了?!?
“行行行,別瞎客氣,趕緊帶路,我真的有事找他。”
客棧老板留了個心眼,他以為這個貪財?shù)睦现翘媸兰襾砗ι蛘艿模贿^大王爺如果在他的店里出事他可擔(dān)待不起,于是試探道“您不會是……”
“別管那么多,害不著你。帶路?!?
老板連忙應(yīng)承,兩邊誰也得罪不起。
來到二人沈哲的房門前,向門前看守的人問道:“大王爺在嗎?”
看守表示肯定,“在的,但是這位乞丐是……”
老板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他是貴客,要見大王爺,煩勞通報一聲?!?
看守也沒有為難他們,說道:“出示一下證件?!?
“我沒帶牙牌,我是知府大人手下的人,知府大人想跟大王爺商量些事?!闭f著,遞上了知府的官方腰牌。
看守指著后門方向,“大王爺剛才從后門上街了。你們出了后門應(yīng)該就能看見。”
“多謝。”客棧老板跟席知府回到前臺。
客棧老板倒是無所謂,只要出了客棧,就沒什么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