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笨祱F的聲音沙啞卻帶著斬釘截鐵的硬氣,“那軍功是陳榕的,我提出異議,說戰(zhàn)狼搶了陳榕的軍功,結果他安濤一句話就給抹了,還倒打一耙批我不懂規(guī)矩?想騙我進去關著?沒門!”
這……劉峰聽著,嚇得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這個老兵難搞定啊。
就在他還想著如何勸說時,康雷忽然提高了音量,目光掃過周圍越聚越多的軍人,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我手下有個班長叫老黑,就因為替這事兒去找戰(zhàn)狼討個說法,轉頭就被他們以‘擾亂軍紀’關了禁閉!現(xiàn)在人還沒放出來!”
“想老子進去,是當老子傻嗎?想故技重施把我也圈起來,好讓這軍功的事兒爛在肚子里?”
這話像顆炸雷,在人群里炸開了鍋。
“真的假的?戰(zhàn)狼敢這么干?”
“我的天,那可是軍功啊,是拿命換的榮譽,說搶就搶?”
“戰(zhàn)狼真因為占用軍功關了人家班長啊,這樣有點不厚道了?!?
“就是,這事?lián)Q誰都接受不了,難怪這個老兵英雄,會用這么極端的方式來抗議,他沒有這樣做,怕是不被重視啊……”
議論聲嗡嗡響起,原本只是圍觀的軍人們,看向總部大樓的眼神里多了幾分驚疑和憤懣。
劉峰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這才真正明白安部長為什么坐不住,康團根本不是來“申訴”的,他是來掀桌子的。
但是,哪怕康團有理,也得先穩(wěn)住再說。
“康團長,您消消氣?!眲⒎宸诺土俗藨B(tài),語氣誠懇,“這太陽雖然剛出來,但30幾度高溫,日頭都快把人烤化了,您站了一天一夜,先跟我去里面歇歇,喝口水總行吧?等演習一結束,安部長肯定親自來跟您談,您有什么要求、什么證據(jù),到時候慢慢說,行不行?”
劉峰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先把這尊大神挪走,哪怕只是挪進大樓陰影里,也算完成了安部長交代的任務。
否則,對方一旦出事,自己也撇不了關系。
可康團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淬了冰,凍得劉峰后半截話卡在喉嚨里?!袄献幽睦锒疾蝗?,就站在這兒?!?
康團挺直了已經(jīng)僵硬的脊梁,曬得黝黑的臉上溝壑分明,每一道紋路里都嵌著倔強,“你一個少校,就想請動我這個團長?別開玩笑了?!?
他頓了頓,目光堅定,聲音里帶著沉郁的痛:“我今天站在這兒,不光是為了陳榕那孩子,更是為了我們這些野戰(zhàn)軍的兵!”
“特種部隊是厲害,地位是高,就能平白無故搶我們野戰(zhàn)軍的軍功?就能隨意欺負我們特戰(zhàn)軍?”
這一站,又是淋雨,又是曬太陽,身體雖然苦了,但康團內(nèi)心還是很堅定,他不只是為陳榕而站,也為自己而站,他就是要告訴部隊,特種部隊太欺負傳統(tǒng)野戰(zhàn)軍,這是一個機會。
一個少校過來能干什么?好像老黑一般,被關起來遺忘???
康團猛地提高了聲音,震得周圍的議論聲都停了下來,“戰(zhàn)狼憑什么拿著本該屬于陳榕的兩個一等功?就算冷鋒他們出過力,憑什么功勞全成了他們的?就因為他們是特種部隊,我們野戰(zhàn)軍的血就白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