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啟國的圖謀,趙棲凰和衛(wèi)攬舟一無所知。
    戰(zhàn)后的邕寧縣百廢待興,兩人正幫著安撫百姓,重建家園。
    衛(wèi)攬舟遞過水囊,指腹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手背,惹得趙棲凰臉上一熱。
    兩人如今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一個眼神交匯,都甜得能膩死人。
    不遠(yuǎn)處,林平和劉猛兩個將士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林平捅了捅劉猛的胳膊。
    “哎,你有沒有覺得,相爺最近走路都有點飄?”
    劉猛深以為然地點頭。
    “何止是飄,整天臉上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他壓低聲音,神神秘秘。
    “就在昨天,有個斥候把地圖弄錯了,這么大的紕漏,他竟然笑著寬慰說沒事,誰都有犯錯的時候?!?
    林平瞪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真是活見鬼了!”
    劉猛身上扛了把大刀,聞用空著的手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臉。
    “我要是能娶到夫人那么好的女人,我也天天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別說飄,我能在天上飛!”
    林平聞,投來一個極其古怪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
    “好你個劉猛,你該不會是覬覦我們夫人吧?”
    劉猛那張黑炭似的臉,“騰”地一下就紅透了,連耳根都燒得滾燙。
    他嘴巴張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擠出幾個字。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我哪兒配得上……”
    林平見他這副純情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又趕緊收斂神色,壓低了聲音。
    “行了行了,知道你沒那個膽。不過我可提醒你,這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你可千萬別在相爺面前露出一星半點?!?
    劉猛脖子一縮,連連擺手。
    “我又不傻!”
    邕寧縣的知州府衙。
    堂內(nèi)氣氛肅殺,冷得像冰窖。
    衛(wèi)攬舟高坐堂上,一身玄色錦袍,襯得他面若寒霜,那雙深邃的眸子里,沒有一絲溫度。
    堂下跪著的邕寧知州抖如篩糠,冷汗浸透了官服,心里卻暗自松了一口氣。
    好歹城守住了,他這條小命,總歸是保住了。
    衛(wèi)攬舟淡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
    “你在邕寧縣,多少年了?”
    那知州一聽,以為是尋常問話,連忙擠出一張諂媚的笑臉。
    “回相爺,下官在此,整整十八年了?!?
    衛(wèi)攬舟的指節(jié)在桌案上輕輕敲了敲,發(fā)出“篤、篤”的輕響,每一聲都像踩在知州的心尖上。
    “十八年?!?
    他重復(fù)了一遍,尾音拖得極長。
    “很好?!?
    “那就判你入獄十八年,一日不多,一日不少?!?
    知州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他整個人都傻了,愣在原地,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在這時,趙棲凰提著個小竹籃,從側(cè)門輕盈地走了進(jìn)來。
    衛(wèi)攬舟臉上那能凍死人的寒冰,在看到來人的一瞬間,盡數(shù)融化。
    他眼底瞬間漾起笑意。
    等趙棲凰走近,他立刻從主位上站了起來,大步迎了過去,驚得堂下眾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趙棲凰如今見了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她將小竹籃-->>往他面前提了提,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