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桌堑热诵念^一凜,紛紛躬身應諾。
    衛(wèi)攬舟的目光,落在了蔣松身上。
    他眼中的寒意褪去少許。
    “今日之事,多虧了你?!?
    蔣松受寵若驚,連忙抱拳拱手,頭埋得更低。
    “王爺重了!”
    他抬起頭,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敬佩,看向的卻是趙棲凰。
    “是王妃心善,她毫無王妃架子,親自為我們這些窮苦百姓、城中老弱診治?!?
    “我蔣松是個粗人,但也知道知恩圖報!”
    趙棲凰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陽。
    衛(wèi)攬舟對著眾人道:“今日大家既已歸順,過往之事既往不咎。”
    白狼一伙人聽了,原本忐忑的心漸漸安定下來,臉上也露出了些許期待的神色。
    經此一事,盤踞云州城已久的幾大幫派,以一種誰也未曾想到的方式,初步被鎮(zhèn)壓了下來。
    衛(wèi)攬舟雷厲風行,命人著手安排他們的營生。
    眼下北境天寒地凍,滴水成冰,修路建房等工程都無法動工。
    他便將這些人重新編隊,每日負責云州城的巡邏護衛(wèi)工作。
    拿王府的糧餉,干正經營生。
    一時間,云州城內時常滋事斗毆的地痞流氓少了,街面上的秩序,也漸漸安穩(wěn)了下來。
    而趙棲凰的醫(yī)館,名聲更盛。
    來找她看病的人越來越多,隊伍常常從棚子底下排到街口。
    她依舊每天穿著素裙,不收分文,耐心地為每一個人診治。
    她還教導那些來看病的老人孩子,要勤洗手,喝開水,食物要煮熟。
    這些簡單卻實用的基礎衛(wèi)生知識,像一顆顆種子,在貧瘠的云州城里,悄然播撒開來。
    靖北王妃這個名號,也在百姓的口耳相傳中,贏得了最真切的敬重。
    云州城安定下來。
    衛(wèi)攬舟便星夜兼程,奔赴去了大洲國。
    趙棲凰依舊在義診醫(yī)館內,整日人滿為患。
    “小黃,把那包甘草拿過來?!?
    “來了,小姐!”
    小黃在一旁幫著搗藥,忙得腳不沾地。
    一位剛診完脈的嬸子,滿臉感激地看著趙棲凰。
    “我從沒見過像您和王爺這般親民的貴人?!?
    這位嬸子語氣里帶著一股子樸實的真誠。
    “別的不說,就我們云州城那個孫知府,我的天,那官威大的,離著八丈遠都能把人給嚇著!”
    這話剛說完,一個穿著官服的身影,就從棚子外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孫茂。
    聽到屋內的話,他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一頭的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他看著趙棲凰,訕訕地搓著手。
    “張嬸子,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本官什么時候有官威了?我可都是拿你們當親爹親娘看待。”
    張嬸子冷嗤一聲。
    趙棲凰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手上繼續(xù)給人包著草藥。
    “今日的救濟糧,可都發(fā)完了?”
    孫茂聞,連忙點頭如搗蒜。
    “回王妃,已經一粒不差地發(fā)下去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開口。
    “只是咱們云州城的糧倉,快要見底了?!?
    “剩下的糧食,怕是支撐不了幾日了。”
    趙棲凰神色不變。
    “這不用你管。”
    “王爺說了,他會在糧倉空之前,帶回糧食的?!?
    孫茂一聽,眼睛頓時亮了。
    “那是,曾經的衛(wèi)相出馬,那肯定一個頂倆!”
    他一副諂-->>媚的嘴臉。
    “王爺之前可是咱們大啟的第一權臣?!?
    “他的手段,下官便是在這偏遠的北境,都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