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擺擺手,把濕了的袖子卷起來,露出小臂上淡下去的舊疤——那是當(dāng)年在蛇沼被野雞脖子劃的。吳邪的目光落在疤上,忽然想起那時的驚心動魄,再看看眼前的黃瓜秧、草莓籃,還有胖子咋咋呼呼的樣子,心里像被粥的熱氣熨過,軟乎乎的。
“晚上吃啥?”胖子摸著肚子問,“我剛才看見王嬸家殺了只雞,要不咱換點?用咱的草莓換?!?
“不用,”張起靈站起身,往廚房走,“冰箱里有排骨,燉玉米?!?
“得嘞!”胖子蹦起來,“我燒火!”
吳邪跟在后面,看著前面兩個背影——一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走在頭里,一個咋咋呼呼顛在旁邊,忽然覺得這路怎么也走不膩。菜園里的黃瓜秧被風(fēng)吹得輕輕晃,像在點頭,又像在笑。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沾著泥的手,上面還留著秧苗的清香。這雙手,以前握過刀、摸過機(jī)關(guān)、拆過粽子的骨頭,現(xiàn)在正學(xué)著握鋤頭、栽秧苗、端粥碗。原來日子不是只有驚心動魄才叫活過,能看著一根秧苗從寸把長漲到爬滿架子,能等著鍋里的排骨咕嘟出香味,能和身邊這兩個人耗著時光,才是最扎實的活著。
暮色漫進(jìn)院子時,玉米排骨湯的香味已經(jīng)飄出半條街。胖子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把他的臉映得通紅,張起靈在案板上切著剛摘的青椒,吳邪坐在門檻上擇青菜,偶爾抬頭看一眼天邊的晚霞,紅得像胖子蒸饅頭時多放的那勺紅糖。
“吃飯嘍!”胖子端著鍋跑出來,湯汁濺了一路。
三人圍著小桌坐下,筷子碰著碗沿叮當(dāng)作響。窗外的蟲鳴漸起,黃瓜秧在夜里悄悄生長,一切都慢得剛剛好。
“明天,”吳邪扒著飯說,“該種點豆角了?!?
張起靈夾排骨的手頓了頓,往他碗里放了塊玉米:“嗯?!?
胖子嘴里塞滿肉,含混不清地接話:“加我一個!我刨坑賊快!”
月光從窗欞鉆進(jìn)來,落在桌上的空碗上,亮得像他們剛來時,誰也沒說過會在這里住這么久,但誰也沒提過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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