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雨越下越大,“白鱘號”被拖進(jìn)船廠維修,吳邪把賬本和鐵盒子鎖進(jìn)背包時,發(fā)現(xiàn)張起靈正對著那枚銀鎖發(fā)呆?!斑@鎖……”吳邪剛開口,就見他把鎖掛在船舷的欄桿上,浪花拍過來時,鎖身撞在鐵欄桿上,發(fā)出清脆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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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個念想?!睆埰痨`的聲音混在雨聲里,不太清楚,卻讓人心里一暖。
回到院子時,霍秀秀正坐在堂屋嗑瓜子,看見他們渾身濕透地進(jìn)來,笑得直拍桌子:“我說吳邪哥,你們仨是去撈魚了還是摸蝦了?”她扔過來個油紙包,“剛從北京帶來的驢打滾,嘗嘗?!?
油紙包里還裹著封信,是解雨臣寄來的,字里行間帶著調(diào)侃:“聽說你們要去西沙?我托人查了,當(dāng)年看管‘白鱘號’的老船工還在,住在珊瑚島,姓王,他手里有份齊羽的航海日志,記得帶兩斤龍井當(dāng)見面禮?!?
“這小子,消息倒靈通?!眳切鞍研耪酆?,突然聞到股焦味,“胖子!你燉的魚是不是糊了?”
廚房果然飄出黑煙,胖子正手忙腳亂地掀鍋蓋,鍋里的魚已經(jīng)焦成了炭:“娘的,光顧著聽你們說西沙,忘了火!”
霍秀秀捂著鼻子跑出去:“我說胖爺,你這廚藝,也就小哥不嫌棄?!?
張起靈正蹲在灶臺前添柴,聞抬頭看了看,嘴角好像彎了一下。吳邪靠在門框上笑,看著胖子手忙腳亂地倒魚,看著霍秀秀在院子里追著槐花跑,看著張起靈往灶膛里塞了塊干透的槐樹根——火“噼啪”地旺了起來,映得每個人的臉都暖暖的。
夜里,吳邪翻著齊羽的航海日志,突然在夾頁里發(fā)現(xiàn)張地圖,上面用紅筆圈著西沙的一座無名島,旁邊寫著:“影歸處,水之眼”。他想起白天那半張紙信上的“守”字,突然明白——所謂的養(yǎng)老,從來不是躲在院子里等時光流逝,是知道有些事必須有人扛,有些約定必須有人守。
就像“白鱘號”雖然朽了,船底的夾層里還藏著沒說盡的話;就像那枚銀鎖雖然銹了,鎖身上的“寧”字,還在浪花里閃著光。
第二天清晨,船廠的老工頭來敲門,說“白鱘號”的夾層里清出些東西。吳邪趕過去時,看見幾個工人正圍著堆舊物:一卷浸了油的麻繩,一個銅制的羅盤(指針總往西北偏),還有個小孩的虎頭鞋,鞋底繡著只小螃蟹——和他小時候穿的那雙,一模一樣。
“這船啊,”老工頭抽著旱煙,瞇眼望著江,“當(dāng)年齊先生總說,船是活的,你對它好,它就載你回家?!?
吳邪摸著虎頭鞋上的蟹黃,突然想起奶奶說過,他三歲那年掉過江,是個戴眼鏡的叔叔跳下去把他撈上來的,當(dāng)時他腳上就穿著這雙鞋。
張起靈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后,手里拿著那卷麻繩,繩頭系著個小小的木牌,上面刻著“平安”二字。
“該走了?!彼f。
江風(fēng)掀起吳邪的衣角,“白鱘號”的帆布在風(fēng)里獵獵作響,像在催他們啟程。吳邪把虎頭鞋塞進(jìn)背包,抬頭時,看見胖子和阿寧已經(jīng)把行李搬上了拖船,霍秀秀正站在碼頭揮手,手里舉著包剛買的桂花糕。
“走了!”胖子在船頭喊,“去西沙撈寶貝咯!”
吳邪跳上拖船,張起靈遞過來件救生衣,衣扣上別著朵干槐花——是昨天落在他刀鞘上的。江水流得很急,“白鱘號”跟在后面,像位沉默的老朋友,慢慢跟著他們往入海口走。
吳邪突然想起齊羽日記的最后一句:“船會老,人會走,但浪會記得每道航痕?!彼皖^看了看手里的銅錢,又看了看身邊的張起靈,突然笑了——不管去西沙要面對什么,只要身邊有這兩個人,有這枚銅錢,有這艘舊船,就不算孤身一人。
拖船劈開浪頭,留下道長長的水痕,像條銀色的線,一頭連著身后的岸,一頭牽著前方的海?;被湓诮?,跟著水流漂向遠(yuǎn)方,像無數(shù)個沒說出口的約定,在浪里輕輕搖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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