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暖得正好,三人一狗往后山走。旺財顛顛地跑在前面,尾巴掃過路邊的野草,驚起幾只跳蝻。胖子手里拎著個竹籃,嘴里哼著跑調的歌,時不時彎腰摘朵小藍花,別在耳朵上晃悠。
“我說胖子,你能不能有點正經樣?”吳邪笑著拍掉他往自己頭上插野花的手,“摘草莓呢,不是讓你采花獻佛?!?
“這你就不懂了,”胖子晃晃腦袋,“這叫情調!當年跟云彩……”話沒說完,他自己先打住,撓了撓頭,往路邊指,“哎哎哎,那兒有片紅的!”
果然,幾步外的坡地上,野草莓擠擠挨挨地鋪了一片,紅得像撒了把碎瑪瑙。張起靈已經蹲下身,指尖輕輕捏起一顆,草莓上還沾著細小白毛,透著新鮮的水潤。
“這比鎮(zhèn)上買的甜?!彼f到吳邪嘴邊。
吳邪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開,帶著點陽光曬過的暖意:“嗯,小時候外婆家后山也有,每次放學都揣一兜回來,被我媽說滿嘴紅兮兮的像個小吸血鬼?!?
胖子已經摘了小半籃,塞了一大把進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那是你媽不懂,這野草莓就得這么吃才夠味!”他突然指著不遠處的老槐樹,“哎,那樹底下肯定多,陰涼地兒長的草莓更甜!”
三人挪到槐樹下,樹影斑駁,正好擋去午后的熱意。張起靈靠在樹干上,看著吳邪和胖子比賽誰摘得快,偶爾伸手扶一下差點被草絆倒的吳邪,或是撿起胖子碰掉的草莓放進籃子里。
旺財趴在旁邊,嘴里叼著胖子賞的草莓,尾巴拍得地上的落葉沙沙響。
“說起來,”吳邪摘著草莓,突然想起什么,“當年在蛇沼,你是不是也給我摘過類似的野果子?紅通通的,就是比這個小?!?
張起靈抬眸看他,點了點頭:“你吃了鬧肚子,賴了我一路?!?
“嘿!那能怪我嗎?”吳邪不服氣,“誰知道那果子看著甜,其實性涼!再說了,你當時也沒提醒我……”
“提醒了,你沒聽。”張起靈說得平靜,眼里卻藏著點笑意。
胖子在旁邊起哄:“哎喲喂,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別在這兒撒狗糧?酸得我草莓都變味了!”他往嘴里又塞了把草莓,“想當年我跟……”他頓了頓,沒再說下去,只是往籃子里多放了幾顆又大又紅的,“多摘點,回去給旺財拌狗糧,讓它也嘗嘗鮮。”
吳邪知道他想起了云彩,悄悄碰了碰他胳膊,把自己摘的最大一顆草莓遞過去:“給,最甜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