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散步而已,不勞妙貴人掛心?!?
上官妍心自持和喬嫣然同階,敷衍一句,便行了平禮,便要離開。
喬嫣然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莫名覺得有幾分眼熟。
以上官妍心的喜好,這打扮與她的氣質(zhì)顯得格外違和。
步輦一路被抬去了御書房。
魏恩親自上前攙扶喬嫣然下步輦,用胳膊讓她搭手,一邊往里走,一邊低聲提醒。
“欣貴人今日也來了,不過皇上沒見她?!?
“前朝上官大人失職入了牢獄,皇上眼下還為一干瀆職官員動氣呢?!?
得知上官耀進(jìn)了大牢,喬嫣然才明白適才上官妍心為何那般行色匆匆。
多半是為救上官耀奔走未果。
這消息于喬嫣然而,也算不上好,面色也微微下沉。
上官耀如何她不在乎,但母親畢竟是他的平妻,若上官耀罪名大了,牽連家眷,那絕不是喬嫣然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
邁步入殿的那一刻,喬嫣然抬眼便換上了溫柔明媚的笑意。
近來簫景鴻常召她到御書房作陪。
私下還振振有詞,給了她一個名正順的理由。
說只有他對喬嫣然表示得越重視信任,那安王公子岐等人,才會更依仗喬嫣然這枚暗棋的力量。
之后有任何大動作,拿喬嫣然為錨點的可能性便更高。
自然也更利于他們反過來,將那些野心勃勃的亂臣賊子,玩弄于股掌之間。
對此,喬嫣然倒是無所謂。
她身子日漸笨重,又聞不得油腥,在御書房連紅袖添香也做不到。
常常是人到了,舒舒服服地靠坐在一旁,自有好吃好喝的伺候,隨便捧著書打發(fā)時辰。
偶爾也會動動針線,跟肚里的孩子做些小玩意兒。
期間簫景鴻并不會和她多說什么,只是每每因政務(wù)煩躁到極點時,便會抬頭看一眼喬嫣然。
她那副怡然自得、歲月靜好的模樣,總能讓他的心歸于平靜。
但這一次,喬嫣然才進(jìn)去,就看見簫景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她并不直接過問關(guān)于上官耀的事,而是走到他身邊,牽起簫景鴻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之上。
“怎么,有哪里不舒服?”簫景鴻果然瞬間被她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另一只手掌在了喬嫣然的后腰。
喬嫣然搖了搖頭,“臣妾好著呢,是他,被父皇嚇到了,在鬧呢?!?
聽了這番充滿稚氣的怪調(diào),簫景鴻就像被戳破的紙燈籠,一下子就泄了氣。
竟然當(dāng)真對著喬嫣然的肚子,以一副嚴(yán)父的姿態(tài),說起了話。
“身為朕的孩子,怎能被一點小事驚擾?”
“是呀?!眴替倘豁樦脑掽c了點頭,又伸手給簫景鴻揉按額角。
“都說子不教父之過,皇上您得給他做個表率,無論遇著什么難事,也要定氣靜心才好?!?
簫景鴻聽了喬嫣然哄孩子般的口吻,搖頭失笑。
余光掃到案上的奏折后,那抹笑意又很快消失不見。
“若這些以朝廷棟梁自居的大臣們,能有他們自吹自擂一半的為官之心,朕也用不著如此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