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習武之人,虎鉗一般的大手鎖住手臂,有些痛,扯又扯不出來,裴景川蹙起眉頭,卻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力甩開。
斜后方忽然伸出一只手,楚長風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橫在裴景川和平北王中間,殷勤的躬腰拍打著裴景川的下擺,嘴里還道:
“殿下小心衣裳,您瞧瞧,這兒都濺到火星子,微臣給您拍一拍?!?
平北王收回了手,不著痕跡的攏在袖中,背在身后,面色如常的看向楚長風,瞧著這人臉生的很:
“你是?”
楚長風拱了拱手:“下官姓楚,隸屬工部,聽聞王爺痛失愛子,特來吊唁,還望王爺節(jié)哀,務必珍重身體?!?
工部?
不說官職,想來只是微末小官,平北王只當他是來攀附的,便不再搭話,而是看向裴景川:
“王妃傷心過度,驚擾到殿下,是老臣之錯,還望殿下看在王妃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份上,原諒則個。”
他請罪的時候,腰桿子都跟著彎了幾分,頭發(fā)花白,老態(tài)畢現(xiàn),叫人見了,無一不心懷憐憫。
裴景川并未在意,只道:“老王爺重了,此乃人之常情,只老王妃身體要緊,還望多多保重,宮中還有要事,孤就不多留了?!?
“恭送殿下?!?
平北王將人送到門口,見其上了馬車,這才回身進府。
身后跟著的楚長風看了眼馬車,悄悄比了個手勢,回身進王府吊唁去了。
馬車上,宋知意正等著,裴景川一臉驚訝,剛要說什么,就見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只招手讓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