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縈說完這話,也不管她的反應(yīng),繼續(xù)和梁翊之一起離開。
    沈景修坐著電動輪椅,追到了院里。
    他喊了一聲“翊之”!
    梁翊之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后,握了握季縈的手。
    “去車上休息一會兒,我馬上就來?!?
    季縈點(diǎn)點(diǎn)頭。
    兩人去到書房。
    門關(guān)上,沈景修立馬沉聲道:“龐仕鈞今天約我出去,暗示我女兒在他手上,要我拿u盤交換?!?
    梁翊之一點(diǎn)也不詫異。
    “白凝被他們控制后,龐老爺子親自監(jiān)督,又給她做了一次dna。結(jié)果顯示,她‘確實(shí)’是您的女兒。但他們從白凝嘴里問不出任何東西,所以只能走這最后一步了。”
    沈景修立刻聽出了弦外之音。
    梁翊之不僅在龐岱堯身邊安插了人,甚至有能力在他眼皮子底下調(diào)換生物樣本。
    以龐岱堯的多疑,沒有十年以上的布局,做不到這一步。
    沈景修哼笑一聲,“當(dāng)年出發(fā)前我把東西給了若蘅,但她放在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威脅我沒用。不過,我倒是順著龐仕鈞的暗示,演了一出心急如焚的戲碼。”
    梁翊之點(diǎn)點(diǎn)頭,“您演得很好,至于白凝……我原本對她尚有幾分不忍,畢竟她只是貪財(cái),才會被我利用??上靶呐蛎?,讓縈縈不高興。如今舍棄這枚棋子,我已毫無愧疚?!?
    沈景修似乎明白了他話里的深意,“你要讓龐岱堯手上多一條人命?”
    梁翊之垂下眼眸,多年職業(yè)習(xí)慣,他沒有說自己的計(jì)劃。
    “爸,龐仕鈞有了威脅您的想法,想必沈夫人那邊應(yīng)該瞞不了多久,您要不要準(zhǔn)備告訴她?”
    沈景修頓時(shí)眉頭緊鎖,疲憊中透著一絲無奈。
    “她中毒太深,除非自己能醒悟,否則現(xiàn)在讓她知道縈縈的身份,有害無益,我……會看著處理?!?
    梁翊之心里惦記季縈,正事談完后就想離開。
    沈景修卻再次喊住他,意味深長道:“龐仕鈞是龐岱堯的爪牙,行事狠辣,不留余地。我知道你們曾是同學(xué),但有些障礙……要想扳倒龐岱堯,必須先清除他身邊最鋒利的爪牙。”
    “我明白。”
    梁翊之說完,轉(zhuǎn)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沈夫人站在外面,見他出來,正想說點(diǎn)什么,梁翊之卻忽視她,直接離去。
    她尷尬了一瞬,便看見沈景修操控著輪椅,緩緩出門而來。
    她趕緊上前兩步道:“景修,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景修看向她,眸色晦暗不明。
    “夫人能這么問,就是心里已經(jīng)有了傾向于相信的答案,你把沈若芙當(dāng)成寶,我還能告訴你什么呢?”
    他將輪椅往前移動了半分,仰頭看著結(jié)縭多年的妻子,眼神里帶著一種復(fù)雜的審視。
    “感謝你前半生不顧一切地支持我的事業(yè)??墒欠蛉?,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現(xiàn)在和沈若芙就像一對天生的母女,我……實(shí)在難以接受?!?
    “你……你說這話……難道我在你眼里也成惡人了嗎?”
    沈夫人內(nèi)心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感。
    沈景修不回應(yīng)她的話,而是看向沈恪。
    “我知道你忠心,但忠心之上,還有是非。若明知是錯還一味跟隨,那不是忠心,是愚忠,我不會欣賞你,而且你會枉送了你自己?!?
    沈恪壓下心里激動的情緒,-->>低頭,“叔,我錯了?!?
    沈景修對他,不似對沈夫人那么嚴(yán)苛,稍后便緩和了語氣。
    “我和你阿姨要分開一陣,把我的東西都搬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