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那串龐大的數字,池丹丹眼淚砸到屏幕上。
明明談贏了。
她握住了蔣四野的弱點。
可她怎么感覺,她輸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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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四野拎著幾瓶白酒去了墓地。
深更半夜的,他盤腿坐著,對著墓碑上的中年男人灑了半瓶酒下去。
“喝點吧,死老頭,”他自己仰頭灌了兩口,“自己孤單吧,我老婆不跟我睡,你兒子也孤單,來陪你。”
枝梢上有梟鳥啼鳴。
沒有太陽的照射,夜風硬如刀鋒。
半瓶酒進肚,蔣四野抹了把嘴,安靜發(fā)呆。
難怪賀泱愛發(fā)呆。
走投無路時,發(fā)呆可以讓人暫時從困境中剝離出去,讓精神短暫的休息。
被酒精浸泡的嗓音啞了幾分,蔣四野低低的聲:“你還真是給我出了道難題?!?
重病的父親。
受傷的妻子。
沒有作為的他。
賀泱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他這人是個大惡霸,才堅持要遠離他的對吧。
都到此刻了,蔣四野居然還能被池丹丹威脅住,居然還妄想著,保留一點在賀泱心中的形象。
不要爛到底。
不要爛到,讓她絕望。
“死老頭,”蔣四野喝多了,咕噥,“你肯定沒料到,你狼心狗肺的兒子還能愛上一個姑娘?!?
遭劫啊。
墓園漆黑,仰頭望天,有幾顆星星懸在干燥的夜空。
“你得補償我,”蔣四野喟嘆,“保佑我兒子挺過來,保佑我泱泱健康平安,不然我把你墳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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