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太淵僵在原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再蠢也反應(yīng)過來了,能讓姐姐和寧遠如此敬畏的“楊太子”,絕不可能是普通的荒界土著。
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荒界土著只配在泥濘里打滾”,想起自己讓對方“趴著滾出去”,他只覺得臉上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幾巴掌,火辣辣的疼。
楊承的目光掠過汪太淵,落在汪秋霜身上,淡淡點頭:“客氣了?!?
簡單三個字,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場。
宴會廳內(nèi)的氣氛,徹底變了。
汪秋霜還不知道宴會廳里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對汪太淵道:“弟弟,這位是荒界大周皇太子楊承,不久前一己之力,斬殺頂尖陰神級陣法大師秦明成,你還不速速拜見。”
“什么?”
“大周皇太子?斬殺秦明成的那位?”
“他居然真的就是楊承!”
汪秋霜的話,如同在滾油里潑了一瓢冷水,瞬間引爆全場。
之前還對楊承滿臉輕蔑的權(quán)貴子弟們,此刻臉色煞白,手腳冰涼。
秦明成的名頭他們太熟悉了。
那可是角宿界公認的頂尖陰神級陣法師,連好幾位窺神境強者都曾栽在他手里??删褪沁@樣一位大人物,竟然被楊承“以一己之力斬殺”?
再想起自己等人的蔑視,這些人只覺得喉嚨發(fā)緊,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汪太淵更是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他死死盯著楊承,眼神里寫滿了難以置信。
秦明成那可是連他汪家都不能小覷的存在,那楊承無疑更可怕。
汪秋霜見他愣著不動,眉頭微蹙,加重了語氣:“弟弟,還愣著做什么?楊太子身份尊貴,實力卓絕,還不快上前拜見?”
汪太淵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讓他給一個“荒界土著”下跪拜見,還要承認自己剛才的狂妄?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可是角宿界汪家的嫡長子,年輕一輩的天之驕子,窺神境強者!
“我……”
他張了張嘴,喉嚨里像是堵了塊石頭,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人群外,陸靈衣渾身顫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終于明白,自己錯過的何止是“璞玉”,簡直是執(zhí)掌乾坤的巨龍。
連角宿界的汪家嫡女都對楊承如此恭敬,可見對方的影響力早已跨越界域,絕非她能想象的。
嚴清芷站在徐樂天身旁,眼中閃過一絲后悔。
她之前雖敬佩楊承,卻也覺得對方再強,終究是荒土著,與角宿界的頂級勢力難抗衡。
可現(xiàn)在看來,是她太小看楊承了。
能讓汪秋霜如此重視,楊承在角宿界的分量,恐怕比她想象的還要重。
就在這時,汪秋霜終于察覺到不對勁。
弟弟汪太淵的臉色、周圍人躲閃的目光、還有楊承那漠然的態(tài)度……
分明是之前發(fā)生過什么。
“太淵,”
她猛地轉(zhuǎn)頭,眼神銳利如刀,“到底怎么回事?”
汪太淵眼神閃爍,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楊承淡淡開口,語氣平靜無波:“也沒什么,只是你這位弟弟,要讓我趴著滾出去?!?
“什么?”
汪秋霜如遭五雷轟頂,頭皮瞬間都要炸開。
讓楊承趴著滾出去?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汪家勢力再大,那也是在角宿界。
這里是荒界,是楊承的地盤。
秦明成何等人物?陰神境強者都能斬殺,還不是被楊承彈指間滅了?
汪太淵不過是個窺神境,在楊承面前又算什么。
在荒界得罪楊承,這是嫌命太長了?
“啪!”
一聲脆響,汪秋霜想也沒想,反手就給了汪太淵一巴掌。
這一巴掌又快又狠,直接將汪太淵扇懵,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蠢貨!”
汪秋霜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汪太淵怒斥,“還不快給楊太子跪下賠罪!”
“姐,你打我?”
汪太淵捂著臉,又驚又怒,眼中滿是屈辱,“我可是汪家嫡子,窺神境強者,你讓我給一個荒界土著下跪?不可能。”
他轉(zhuǎn)向楊承,色厲內(nèi)荏道:“楊承,你就算殺了秦明成又如何?真以為我汪家好惹?我承認
你厲害,但你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
在他看來,自己好歹是汪家繼承人,楊承就算再強勢,也得掂量掂量與汪家為敵的后果。
汪秋霜氣得眼前發(fā)黑,正想開口,楊承卻已緩緩抬起手。
他指尖縈繞著一縷淡淡劍氣,眼神淡漠如亙古寒冰:“汪家?很了不起?”
“你敢……”
汪太淵瞳孔驟縮,下意識運轉(zhuǎn)真液抵擋。
他身為窺神境強者,自信能接下對方一擊。
可下一秒,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那看似微弱的劍氣,無視了他所有的防御,如同熱刀割黃油般,瞬間破開他所有防御,而后洞穿了他的眉心。
“噗嗤!”
鮮血迸濺,汪太淵的身體僵在原地。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楊承,眼中充滿了驚駭與不解。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堂堂窺神境強者,竟連對方一指都擋不住?
對方明明只是個少年,為何會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他更不敢相信,楊承真的敢殺他,他可是汪家嫡子??!
“嗬……”
汪太淵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只發(fā)出一陣嗬嗬聲,身體緩緩倒下,徹底沒了氣息。
全場死寂。
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
汪秋霜如遭雷擊,呆立當場,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她預(yù)想過楊承會發(fā)怒,會刁難,卻從未想過對方會如此干脆利落,直接殺了汪太淵!
那可是她的親弟弟,汪家的嫡子啊。
權(quán)貴子弟們嚇得腿肚子轉(zhuǎn)筋,有人甚至當場癱軟在地。
他們終于明白,楊承這等存在,根本不是他們能招惹的!之前的輕蔑與嘲諷,此刻都化作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龔毅趴在地上,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連呻吟都不敢發(f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