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掂了掂槍,一種難以喻的熟悉感和力量感從槍身涌入手臂,直達心肺。他忽然笑了笑,那點無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睥睨自信。
百萬軍中尚能七進七出,何況區(qū)區(qū)十數(shù)騎?
他甚至覺得有點滑稽,真想喊一句“你們被我包圍了”。
話到嘴邊,又覺得有點傻,最終只是搖了搖頭。
他抬眼,目光越過馬車,直接鎖定了那群蠻兵。一夾馬腹,棕色馬匹驟然加速,如離弦之箭,從馬車側(cè)旁疾掠而過。
陳叔只覺得一陣風刮過,那灰衣人看都未看他一眼,徑直沖向了后方追兵。陳叔愣住,持刀僵在原地。
車廂內(nèi),女子和月兒也感受到一股勁風掠過,以及那毫不減速、直沖后方的馬蹄聲。
女子撩開車窗簾一角,恰好看到灰衣人提槍沖過的背影,以及他手中那桿殺氣森然的長槍。她眼中閃過驚疑。
蠻兵頭領(lǐng)見一人單騎沖來,先是一愣,隨即發(fā)出嘲弄的大笑,揮舞彎刀,加速沖來。
雙方急速接近。
最前方兩名蠻兵并駕齊驅(qū),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彎刀揚起,一左一右劈砍而來,配合默契。
肖塵手腕一抖,長槍嗡鳴。
沒有格擋。槍尖如毒蛇出洞,速度快得只剩殘影。向左一刺,精準無比地穿透左邊蠻兵的咽喉。槍尖抽出,帶出一蓬血雨。青龍獻爪!
幾乎同時,借回抽之力,槍桿順勢橫掃,如同揮出一道銀月寒光。右邊蠻兵的笑聲戛然而止,槍刃劃開了他的喉嚨。夜叉探海!
兩人幾乎同時栽落馬下。
肖塵胯下馬速未減分毫,從兩匹無人戰(zhàn)馬中間穿過。
第三名蠻兵見狀,怒吼著挺刀直刺。肖塵長槍掄圓,一個標準的“抱琵琶式”,槍尖回繞,精準地磕開來刀,順勢直刺?!班坂?!”槍尖毫無阻礙地刺入蠻兵皮甲下的胸膛,透背而出。肖塵手臂一振,將尸體甩飛出去,撞向后面沖來的騎兵。
后面四五名蠻兵這才反應過來,臉上貪婪的笑容瞬間被驚駭取代。他們只看到血光迸現(xiàn),三個同伴就已斃命。那桿長槍如同活物,帶著死亡的氣息再次襲來。
肖塵使出“海底翻濤”,長槍劃出一個巨大的半圓,槍風呼嘯。沖在最前的三名蠻兵只覺得胸口一涼,隨即劇痛傳來,低頭看到胸前皮甲碎裂,鮮血狂噴,慘叫著被掃落馬背。
戰(zhàn)斗發(fā)生得太快。
肖塵一提韁繩,馬匹縱躍,直接闖入蠻兵隊伍中間。
剩下的蠻兵徹底膽寒。他們本是邊境騷擾的小股部隊,仗著馬快刀利欺負商旅平民,何曾見過這等陣仗?
一人一槍,如入無人之境。剛才還發(fā)出的嚎叫變成了驚恐的呼喊,拼命想要勒住戰(zhàn)馬轉(zhuǎn)向。
混亂中,一名蠻兵見肖塵背對自己,以為有機可乘,狂叫著舉刀過頂,企圖劈砍。
肖塵仿佛腦后長眼,看也不看,反手一槍,用槍尾的鐏(鐵制槍尾)猛地向后鑿去!
“咚!”一聲悶響。槍尾重重砸在蠻兵心口。蠻兵雙眼凸出,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路邊一棵枯樹上,軟軟滑落,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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