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塵對此倒也受用。他早已過了糾結(jié)對方是清官還是貪官的階段。
實際上,在這封建時代,所謂的清官與貪官,很多時候只是對士紳豪族而有所區(qū)別,對于最底層的農(nóng)民來說,境遇未必有本質(zhì)改善,畢竟都沒把他們當人看。
能做到眼前這般知情識趣,不把路走死,不來強行攀附,在他眼中已經(jīng)算是難得的地方官了。
真正的“與民同樂”、體恤疾苦,一個時代也出不了幾個。
他想起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很多官員的名聲往往在本地不顯,甚至在當?shù)匕傩湛谥酗L評一般,其“好官”的名聲卻能遠播千里,在外地被傳得沸沸揚揚。
無他,只因當?shù)氐娜擞H眼見過他們是什么樣子,而外面的人,只能聽到經(jīng)過美化的傳說和奏章上的溢美之詞。
肖塵放下了對官場那點不切實際的執(zhí)念。
他很清楚,自己只是個擁有超凡武力的“外來者”,改變不了一個時代的沉疴積弊。既然如此,不如縱情生活,護好身邊人,求個心安理得。
這處莊園確實配得上“文墨之鄉(xiāng)”的雅稱。與北方建筑講究的方正規(guī)整、對稱大氣不同,此園極盡“錯落有致”之妙。
屋舍不多,更多的是精心布置的亭臺水榭、假山秀木。不知從何處引來的活水蜿蜒穿過園子,水流聲不大,需走到假山附近才能隱隱聽見潺潺之音,暗合了“大音希聲”的自然意趣。
幾人幾乎一瞬間就愛上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