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身上發(fā)生的異常,并沒有被沉迷于修煉當中的林墨注意到,她想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林墨,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卻鬼使神差的選擇了隱瞞,或許那個聲音說的事情正是她心底最深的渴望。
夜色漸深,窗外的喧囂徹底沉寂下去,只剩下偶爾遠處傳來的車輛駛過聲,更襯得屋內(nèi)寂靜。
白玥早已擦干了頭發(fā),乖巧地蜷縮在床鋪的最里側,面朝著林墨的方向。
寬大的t恤襯得她像一只偷穿了主人衣服的小貓,銀色的發(fā)絲散落在枕頭上,泛著柔和的微光。
她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刻意放得很輕很輕,淡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書桌旁那個挺拔的背影。
哥哥還在“忙”。
他維持著那個盤膝而坐的姿勢已經(jīng)很久了,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只有偶爾極其細微調整的呼吸韻律,暗示著他并非沉睡。
電燈早已熄滅,清冷的月光透過狹窄的窗戶,在他周身鍍上一層淡淡的銀邊,更添幾分神秘和疏離。
白玥的心底,那個聲音如同最誘人的魔咒,反復回響:
想的話,那就去做吧!
去靠近他…去分享他的體溫…去確認這份真實的存在…
這個念頭像藤蔓一樣纏繞著她的心臟,越收越緊,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渴望得心臟都在微微發(fā)疼。被子下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床單,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在等。
等哥哥結束他的“忙碌”。
等他像普通人一樣感到疲憊,趴在桌上睡著。
只要他睡著了……只要他睡著了……她就可以悄悄地、悄悄地爬過去。不用吵醒他,只是……只是靠得近一點。
也許可以蜷縮在桌子旁邊的地上?或者……就靠在他的椅子腿邊?只要能感受到他的氣息,聽到他平穩(wěn)的呼吸聲,就好。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月光在房間內(nèi)緩慢移動,從林墨的肩頭滑落到腰際。
白玥的眼皮開始發(fā)沉,長時間的專注凝視讓她眼睛酸澀。但她強行撐著,用力掐著自己的手心,用細微的疼痛驅散睡意。
不能睡!絕對不能先睡著!她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與自己極限的對抗,所有的意志力都用來對抗生理的困倦,只為了等待那個或許根本不存在的“時機”。
她看到林墨的脊背依舊挺直。
她聽到他的呼吸悠長而平穩(wěn),沒有絲毫紊亂或變得沉重——那通常是陷入沉睡的征兆。
他仿佛不需要睡眠。
這個認知讓白玥心底涌上一絲無助的焦躁。為什么哥哥還不睡?他難道不累嗎?
夜深露重,空氣中的涼意漸漸滲透進來。白玥赤裸的腳丫在被子外感到了一絲寒意,她忍不住悄悄將腳縮回被子里,身體卻依舊保持著面向林墨的姿勢,固執(zhí)地等待著。
白玥蜷縮在床鋪里側,面朝著林墨的方向,起初還強撐著睡意,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哥哥挺拔如松的背影。
她心底那個蠱惑的聲音還在低聲回響,編織著靠近的幻想。但終究是身心俱疲的一天,加上剛剛沐浴后的松弛感,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
林墨周身散發(fā)的那種沉靜氣息,悠長平穩(wěn)的呼吸韻律,無形中仿佛帶著某種安撫的力量。
她抵抗睡意的掐痕還留在手心,但意識卻不受控制地逐漸模糊。
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顫抖了幾下,最終緩緩闔上。攥著被角的手也漸漸松開,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
她終究沒能抵抗住身體的疲憊,沉沉睡去。睡夢中,她似乎微微蹙著眉,仿佛還在執(zhí)著于那個未能實現(xiàn)的靠近的愿望,但身體卻無意識地放松下來,顯得格外嬌小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