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柔有些疑惑的聲音炸在裕安的耳旁。
而換來的不過是面前男子的沉默。
蘇雨柔早已習慣他身旁之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所以此刻倒也沒有什么太多意外之舉。
只是沒想到,他既然想將自己送回京城之中。
“我與他確實如今已經(jīng)和離,在這邊疆我確實有些名不正不順,但是不知這去路我可否自己選?”
“不知蘇小姐要去哪。”
蘇雨柔低垂著眉眼,腦海之中閃過的是小娘曾經(jīng)給蘇雨柔講過的江南景色。
“我想去江南,順便…想重新為小娘立個牌位,讓小娘在故鄉(xiāng)落土歸安?!?
“我可以替你去向主上開口,主上說了,你若還有其他請求可以一同說開,主上會為你…”
“其他的就不必了?!?
蘇雨柔什么都沒有要,甚至將胸口處視若珍寶保存的玉牌就這樣放在了桌面上。
“這玉牌,是曾經(jīng)當初我經(jīng)管北辰王府時他給我的,雖說不知他死后是否還有機會重新回到北辰王府,但這畢竟是他的家業(yè),我也不好一直留在自己手里,這玉牌,還請你轉(zhuǎn)交給他?!?
蘇雨柔看著他,“勞煩?!?
裕安點了點頭,嘴角抽出了兩下,卻終究沒有將軒轅玨如今命在旦夕之事告之于蘇雨柔。
在走出房間之時,他又轉(zhuǎn)過身去,目光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希望蘇小姐離開之后,也可以對此處的一切都三緘其口,若是讓我等知曉蘇小姐將…那就別怪我們不顧及昔日情面?!?
蘇雨柔低著眉眼,心里原本變酸澀的很,如今聽見他這句話,卻又覺得此刻好像全天下都在嘲弄著她。
“憑什么?”
蘇雨柔站直了身子,原本想息事寧人,可是裕安的一句話,再次激起了蘇雨柔心中的那份逆反。
“你們說什么是什么?說我是細作,我就是,說我別有用心,我就要被你們像一個犯人一樣困在這里許久,如今我沒用了,就把我像個玩物一般扔在一旁,甚至對這段關系,他只字不提。”
蘇雨柔那滿心的苦楚在這一刻爆發(fā)開來。
“我到底算是個什么東西?誰都可以扔掉,誰都可以踩上一腳?!?
此刻的內(nèi)心之中布滿了怨恨。
“我今日還就不走了?!?
蘇雨柔坐在了椅子上,那雙眼睛里滿是堅韌。
“不是想讓我離開嗎?好啊,你讓他親自來,讓他親自站在我面前跟我說,他對我…沒有任何私心,他所做的一切…從未把我當做什么特殊之人對待,那隔離書,是他由心而寫,是他就想與我和離?!?
蘇雨柔最討厭這半斷不斷的關系,他們既然沒有一個完美的開始,不能夠有一個莫名其妙的結(jié)束。
“主子的意思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必再糾纏,何必不給自己顏面,你如今身負著侯府嫡女的身份,回了京城。說不定…侯府還能為你指一樁更好的婚事?!?
侯府嫡女。
誰稀罕?
“我再說一遍,我要見他!除非他親口告訴我,他對我沒有任何男女私情,他對我所做的一切,也無任何惻隱之心。”
他真的還是那個無情的殺人兇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