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清唇角噙著一抹淺笑,目光冷淡地落在月寒山身上。
謝錦潯則抱臂而立,神色淡漠,卻也將視線投向正傻笑著的月寒山。
月寒山忽然覺得頭頂涼颼颼的,像是被什么銳利的東西刮過。
她下意識抬頭。
好家伙!
裴硯清和謝錦潯一左一右,宛如兩尊門神,眼神冷颼颼地朝她放著眼刀子。
月寒山眉梢一挑,非但沒慫,反而揚起下巴,挑釁道:“我見謝道友背著劍,想必是劍修吧?”
她故意拖長了音調(diào),“不才,我們天族的劍術(shù)可是屠過神的,謝道友若有興趣,不如和天情比劃比劃,交流一二?”
天情連連擺手:“我老骨頭一把,可經(jīng)不起折騰。讓小輩來,小輩來!”
月寒山又笑瞇瞇地轉(zhuǎn)向裴硯清:“至于裴道友嘛……體內(nèi)有殿下靈力灌注,想必對法術(shù)易如反掌?不如——”
她捏了捏拳頭,指節(jié)咔咔作響,“和我練練?”
謝錦潯神色不變,只淡淡道:“好啊?!?
裴硯清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口:“來啊?!?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月寒山卻忽然轉(zhuǎn)頭,眼巴巴地望向青衣,語氣瞬間軟了八度:“殿下,去看看嘛!”
那變臉?biāo)俣?,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青衣頷首:“好?!?
“好嘞!”月寒山瞬間精神抖擻,撿回銀槍,戰(zhàn)意沸騰。
……
空地上,青衣懶散的坐在汨以藤蔓與鮮花編織的王座上,指尖輕點扶手,眸光淡淡掃過戰(zhàn)場。
天明展開六翼懸于半空,金發(fā)如烈陽流淌,碧眼澄澈如湖。
銀鎧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手中長劍的鎏金劍柄上,一對羽翼雕飾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振翅飛離。
他抱劍行禮時,羽翼輕振,灑落零星光點:“在下天族天明,承讓?!?
謝錦潯單手持劍回禮,黑袍翻涌如夜霧:“萬仞劍宗謝錦潯,承讓?!?
話音未落,他周身驟然迸發(fā)出一股凜冽劍氣,腳下塵土未揚,人已如鬼魅般掠出!
天明羽翼一展,凌空翻轉(zhuǎn),劍光如銀河傾瀉,每一擊都帶著天族特有的華麗軌跡,銀芒交織成網(wǎng),既似舞蹈又似殺招。
而謝錦潯的劍勢卻毫無花哨,每一劍都直取要害,冰冷得近乎殘酷。
那是太上無情道的極致,斬七情,斷六欲,劍出無悔。
青衣忽然輕笑一聲:“天族的劍,像一首詩?!?
月寒山湊過來嘀咕:“謝道友的劍,像塊冰坨子?!?
汨默默往王座后又挪了半步,避開某塊被劍氣削飛的巨石。
天明的六翼猛然綻放出熾烈圣光,每一片羽毛都化作流動的銀焰。
他高舉那柄鎏金翼劍,劍柄上的黃金羽翼竟如活物般展開,劍身迸發(fā)出刺目的白芒。
“謝道友,接我天族至高劍式!”
隨著他一聲清喝,劍鋒所指之處,云層撕裂,一道直徑十丈的純白光柱如天神之矛轟然墜落。
光柱中隱約可見無數(shù)細(xì)小的符文流轉(zhuǎn),所過之處空間扭曲,連光線都被吞噬。
地面開始崩塌,碎石浮空,尚未觸及光柱便已化為齏粉。
謝錦潯冷眸微抬,左手突然并指成劍,在胸前劃出一道玄奧軌跡。
“起。”
他手中的銀白長劍驟然浮到空中,劍身如冰魄凝成,通體剔透,卻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寒芒。更驚人的是……
鏘!鏘!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