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槐樹村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孔大壯父子仨不知干了什么缺德事,竟然被人揍得鼻青臉腫回來了。
有村民路過柳家,聽到彭春蘭在屋里大聲咒罵,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光是這樣就罷了,還發(fā)生了更驚悚的事。
就在柳花枝定親宴的前一天晚上,有歹人悄無聲息得摸進(jìn)柳家,把柳家五口人的左腿全敲斷了。
官府派人來柳家查,卻什么也沒查出來。
這件事在槐樹村引起巨大的恐慌,不少村民害怕下一個被歹人敲斷腿的會是自己。
有明事的村民出寬慰:“官府的人說了,不是匪徒進(jìn)村作亂,否則柳家的財物早被洗劫一空,大家就照常過日子吧?!?
“沒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咱們都是安安分分的莊稼人,平日里沒干得罪人的事,不必害怕有人進(jìn)村報復(fù)?!?
“這么說來,是柳家得罪人,遭人家報復(fù)了?”
“嘖嘖,敲斷他們腿的人不圖財不圖色,就只能是出于報復(fù)了。”
村民們議論紛紛,都在傳柳家五口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才招來這樣天大的禍?zhǔn)隆?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村里人都有意避開柳家人,免得被他們連累。
村民們這么猜測,斷腿臥床的一家五口也是這么想的。
“一定是掃把星,一定是她找人干的,就是為了報復(fù)我們!”
柳花枝攥緊拳頭,牙齒咬得咯咯響:“掃把星好歹毒的心,讓咱們?nèi)胰巳惩龋褪且姴坏梦液?,故意報?fù)我,讓我瘸著腿跟徐郎定親!”
彭春蘭痛得臉色發(fā)白,滿是怨氣地看向孔大壯:“看你養(yǎng)的好女兒!”
孔大壯神情麻木:“我沒有養(yǎng)過她?!?
彭春蘭一噎,心里的怒火更重:“你個沒用的東西,錢沒有要到就算了,還害得我們母子四個斷腿,現(xiàn)在家里一文錢沒有,全家都要喝西北風(fēng)!”
想到這里,她不禁失聲痛哭:“我的命怎么這么苦??!”
先是年紀(jì)輕輕就守寡,后招的男人也沒本事,不能讓她過上好日子不說,還受他連累斷了一條腿。
為了保住腿連壓箱底的錢都掏空了,以后一家子怎么過??!
孔大壯任由彭春蘭哭叫怒罵,眼里是無盡的后悔和憤怒。
后悔不該去盛園要錢,憤怒盛安不顧血脈之情,對他痛下毒手,想抓她的把柄也抓不到。
同時他更恨繼女柳花枝的挑唆,明明知道盛安對他沒有感情,還慫恿他去盛園要錢,結(jié)果僅存的一條好腿也賠進(jìn)去了。
要是這條腿也好不了,他就徹底淪為殘廢,下半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娘、枝枝,不能放過那個賤人,等咱們的腿傷好了,一定要讓那個賤人好看!”
柳柱子神情陰狠,往日滴溜亂轉(zhuǎn)的眼睛充滿暴戾:“早知道她這么歹毒,老子就該在她小時候弄死她!”
彭春蘭和柳花枝不說話,顯然心里對盛安恨到了極點(diǎn),巴不得她去死。
只有柳石頭被全家齊斷腿徹底嚇破膽,這會兒始終保持沉默,對盛安這個罪魁禍?zhǔn)撞桓疑鲆唤z報復(fù)之心。
柳家人的慘狀,盛安沒有親眼見到,卻是從徐瑾年口中知道他們斷腿的經(jīng)過。
對此,盛安心里的那口惡氣徹底出來了,晚上趴在徐瑾年胸口,花巧語極力贊揚(yáng):
“夫君真厲害,說幫我找人出氣這么快就做到了,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男人!能找到你這樣的夫君,我的眼光真是太好了!”
徐瑾年莞爾:“安安是在夸為夫還是在夸自己?”
盛安嘿嘿笑,捧住他的俊臉一頓猛親:“夸你就是夸我,夸我就是夸你,咱倆不分彼此!”
這話徐瑾年愛聽,化被動為主動。
兩人膩歪了好一陣,直到盛安氣喘吁吁臉頰通紅,捂住男人的嘴不讓他繼續(xù):“那一家子肯定能猜到是我們下的黑手,不知道徐懷寧知道了會怎么做?!?
徐瑾年拿開她的手握在掌心:“徐懷寧只會高興,不會替他們出頭。”
盛安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道:“在一個沒多少心眼的女人身上跌一個大跟頭,這人心里指不定怎么恨呢?!?
這種事?lián)Q成任何人都會恨,更何況是一肚子算計的徐懷寧。
“動手的人很利索,沒有讓柳家人抓到把柄,否則徐懷寧還能借機(jī)賴上你?!?
盛安的腳丫子在徐瑾年的小腿上蹭來蹭去,毛刺刺的腳感有點(diǎn)上頭:
“話說回來,你們倆同年出生,相差才三個月,結(jié)果你落個天煞孤星的惡名,他倒是成為全家的寶貝疙瘩,我很懷疑是徐老四兩口子搞的鬼?!?
盛安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合理-->>,前世看過的網(wǎng)絡(luò)小說里有很多類似的橋段:“以后有機(jī)會逮住徐老四兩口子問一問,咱們不能吃這種悶虧?!?
徐瑾年心口伸出一陣暖意,雙手緊緊環(huán)住身上的人:“是與不是都過去了?!?
那時他還在襁褓中,不記得天煞孤星的惡名帶來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