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宗琛突然發(fā)怒,鄭青田急忙起身告罪,并表示若由他出手,或許事情尚有轉機。
宗琛滿臉陰沉,冷聲道:“挽救?如今顧千帆下落不明,歐陽旭又對此案心生疑慮,即便本官出面,又能有何作為?”
鄭青田雖心中驚惶,但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宗公,顧千帆之事尚有應對之策,只需我們下發(fā)海捕文書,縱使他有三頭六臂,也休想逃出兩浙路之境?!?
“只是歐陽旭頗為棘手,他畢竟是監(jiān)察御史,不過,若宗公您能出面,引導他不再深查此案,想必此事便可了結?!?
宗琛瞪大雙眼,不滿地哼哧一聲:
“哼!你倒是想得輕巧,顧千帆乃皇城司指揮使,此次奉命南下,如今他突然失蹤,你以為皇城司的人會坐視不管嗎?”
鄭青田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宗琛一眼,隨即又低下頭,恭敬回道:
“宗公,此事下官早已思慮周全,昨夜便已派人快馬加鞭,將銀錢送往汴京,交予皇城司使雷敬?!?
“因此,皇城司那邊,宗公無需憂慮。”
宗琛接著冷哼一聲:“算你還有些機智與魄力,顧千帆之事可暫且不論,那歐陽旭又當如何?”
鄭青田眼神一閃,小聲提議:“宗公,下官已探知,歐陽旭得罪了高家,若能將此事告知于他,想必他便不會再繼續(xù)追查下去?!?
宗琛眉頭一皺,問道:“歐陽旭得罪了高家?究竟是何緣故?”
鄭青田忙將自己所知的情況一一道出,即歐陽旭與高家之間的一些糾葛。
宗琛一聽,眼神微動,輕輕點頭:
“嗯,如此說來,此計倒也可行,不過,高家遠在京城,如何才能讓歐陽旭投鼠忌器?”
鄭青田眼中閃過一抹陰險之色,回道:
“宗公,據下官所知,高觀察對歐陽旭極為不滿,但歐陽旭如今已身為監(jiān)察御史,高觀察也不便直接對他有所動作?!?
“不過,他卻將目光投向了歐陽旭的未婚妻趙盼兒,企圖通過趙盼兒來敗壞歐陽旭的名聲?!?
聽到這里,宗琛捻須沉吟,皺眉追問道:“這又如何?”
鄭青田陰笑一聲,說道:“我們只需將趙盼兒當做人質,聲稱是高家指使,如此一來,歐陽旭便不敢再繼續(xù)追查下去。”
這話一出,宗琛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
“這么做是否太過不厚道了?再者,萬一歐陽旭誓死不從呢?還有,你就一定能確保挾持住趙盼兒嗎?”
鄭青田不緊不慢地回道:“宗公,事已至此,一旦我等在市舶司之事敗露,我等必然難逃嚴厲懲處?!?
“非常之時,也只能行非常之策了……至于挾持趙盼兒,她不過一介女流,下官還是有自信能夠輕易將她挾持的?!?
宗琛聽后,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權衡利弊得失。
鄭青田見狀,也不再多,靜靜等待宗琛的反應。
屋中一時陷入了沉寂,靜得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就在這時,宗琛的幕僚孔興平急匆匆地來到門口請示:
“東翁,屬下有急事相稟!”
正在思索的宗琛回過神來,擺手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