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低頭服軟,重新站隊,甚至不惜踩上張崇幾腳以表忠心的人,大概率可以“查無實據”或“被蒙蔽”而得到寬宥,將來或許還能為皇帝、為沈肅所用。而那些冥頑不靈,堅持要為張崇鳴冤,甚至試圖翻案的人,才會被真正當作“同黨”清理掉,成為這場政治風暴的祭品。
想通了這一層,林硯緊繃的心弦反而松弛了不少。
對方……或者說皇帝,并沒有立刻要他命的打算。至少現在沒有。他此刻的處境,看似兇險,實則還留有一線生機,或者說,一個談判的余地。他被關在這里,沒有用刑,沒有提審,這種“冷處理”,本身就是一個信號——有人在等,等他的態(tài)度,等他的選擇。
沈肅?還是皇帝本人透過沈肅傳遞的意思?
林硯不得而知,但他可以肯定,一定會有人來找他“談話”。這場突如其來的牢獄之災,并非終點,而是另一場博弈的開始。他現在要做的,不是驚慌失措,不是徒勞地喊冤,而是養(yǎng)精蓄銳,保持冷靜和清醒,等待那個“談話”的時刻到來。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更舒服一些,盡管身下只有冰冷的稻草和更冷的石板。他閉上眼睛,開始在心里默默復盤自己所掌握的一切籌碼——格物谷的進展、李墨的研究、西北的人脈、蘇婉兒和柳如煙是否安全抵達……以及,他對這個時代發(fā)展趨勢的認知,和他腦海中那些超越時代的知識。
這些都是他的底氣。
不知過了多久,甬道盡頭傳來了腳步聲,不是獄卒那種沉重而規(guī)律的步伐,而是更輕,更緩,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從容。
林硯緩緩睜開眼,眸中一片清明,嘴角甚至勾起了一絲極淡的、難以察覺的弧度。
終于,來了。
他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并無線頭可拍的囚衣,雖然身處囹圄,卻仿佛即將赴一場早已預料的老友之約。
牢門外的陰影里,一個穿著深色便袍,看不清具體面容,但氣質明顯不同于獄卒的身影,停在了柵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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