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宗后山,禁地深處。
青松崖靜靜佇立在云海之間,幾株蒼勁的古松探出崖壁,迎著山風舒展著墨綠的針葉。崖頂一座雅致的院落白墻青瓦,與周遭的云霧松石融為一體,恍若仙境。這里,是秦玄與慕憐月的家。
飛舟悄無聲息地落在崖邊平臺,艙門打開,秦玄牽著慕憐月的手走了出來。
“終于回來了。”慕憐月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熟悉的清冷靈氣夾雜著松針的淡香,讓她一直緊繃的心神徹底放松下來。她側過頭,看著身旁丈夫堅毅的側臉,眼中是化不開的柔情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后怕。中域之行,榮耀加身,卻也險象環(huán)生。
秦玄感受到她的目光,轉過頭,對上她那雙秋水般的眸子,冷峻的臉上冰雪消融,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他緊了緊握著她的手,低聲道:“嗯,回家了。”
兩人沒有驚動太多人,直接回到了崖上的小院。推開那扇熟悉的木門,院中的石桌石凳依舊,一塵不染,顯然經(jīng)常有人打掃。一株老梅樹虬枝盤結,雖未到花期,卻自有一股崢嶸氣象。
“你先坐,我去燒水泡茶。”慕憐月松開他的手,腳步輕快地走向廚房,如同歸巢的燕兒。不一會兒,她便端著一套紫砂茶具走了出來,熟練地溫杯、置茶、沖泡。氤氳的水汽升起,帶著“云霧靈茶”特有的清冽香氣,彌漫在小小的院落里。
秦玄坐在石凳上,靜靜地看著妻子忙碌的身影。夕陽的余暉透過云層,為她周身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幾縷發(fā)絲調(diào)皮地垂落在她白皙的頸側。這一刻,什么天驕榜,什么混沌拳道,什么靈圣境大能,仿佛都遠去了。只有這崖,這松,這茶香,和眼前的人,才是真實而珍貴的。
慕憐月將一杯沏好的靈茶輕輕放在他面前,然后在他身旁坐下,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依偎著,看著崖外翻涌的云海被夕陽染成絢爛的錦緞,聽著松濤陣陣,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和體溫。
“玄,”良久,慕憐月輕聲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慵懶,“中域很繁華,也很精彩。但不知道為什么,我還是覺得這里最好。”
秦玄攬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得更舒服些,目光悠遠:“是啊,外界再好,終究是漂泊。只有這里,才有根?!彼D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這次中域之行,讓我更清楚地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也看到了潛在的危機。榮耀背后,是無數(shù)覬覦的目光。玄機子前輩能救我們一次,卻不能次次都及時趕到?!?
慕憐月抬起頭,眼中帶著擔憂:“那你……”
秦玄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我不是懼怕挑戰(zhàn),只是覺得,與其在外奔波,爭奪那虛無縹緲的排名與資源,不如沉下心來,好好經(jīng)營我們自己的根基。”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而堅定,“憐月,父親,爺爺,還有這北域億萬的生靈,這里才是我們真正的責任和牽掛。我想……留下來,把北域,把我們青玄宗,真正打造成一個不輸于中域任何圣地的……修煉圣地!”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和決心,如同在陳述一個必將實現(xiàn)的未來。
慕憐月怔怔地看著他,美眸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被巨大的喜悅和認同所取代。她用力點頭,緊緊握住他的手:“好!玄,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我們一起!”她從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夫君,心中裝著的不僅是個人武道巔峰,更有對這方土地和身邊人的深沉守護。
正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說得好!我兒有此雄心,為父心中甚慰!”
只見宗主慕云胤邁步而入,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與自豪。他身后跟著兩名弟子,小心翼翼地抬著一個密封的玉箱。
“父親?!鼻匦湍綉z月連忙起身。
慕云胤擺擺手,目光灼灼地看著秦玄:“你在中域的事情,我們已經(jīng)知曉。好!揚我北域威名,更難得的是不驕不躁,心系家園!”他指著那玉箱,“你看,這是什么?”
秦玄心有所感,上前一步,輕輕打開玉箱。頓時,一股精純、古老、仿佛蘊含天地初開氣息的混沌之力彌漫開來,讓整個青松崖的靈氣都為之雀躍!箱內(nèi),十塊拳頭大小、色澤混沌、表面有天然道紋流轉的奇石靜靜躺著,正是他修煉《混元一氣訣》夢寐以求的至寶——混元石!
“十塊混元石!”慕云胤語氣帶著感慨,“自你所需此物的消息傳出,我青玄宗便傾盡全力,發(fā)動整個北域搜尋,數(shù)年之功,耗費資源無數(shù),今日,總算是湊齊了!”
秦玄看著這十塊混元石,又看向臉上帶著疲憊卻笑容欣慰的父親,再看看身旁眼神亮晶晶的妻子,只覺得一股暖流從心底涌起,瞬間充斥四肢百骸。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蕩,鄭重地向慕云胤行了一禮:“孩兒,謝過父親!謝過宗門!謝過北域諸位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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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簡單的十塊石頭,這是整個北域對他毫無保留的支持與期待!
慕云胤扶起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能想著北域,想著把根扎在這里,比為父預想的還要好!”他話鋒一轉,眉頭微蹙,“不過,近期西域那邊,似乎有些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