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石帶深處的臨時基地,氣氛前所未有的高漲。
血飼礦場被毀、萬獸脫困的消息,如同星星之火,迅速傳遍了整個反抗軍的營地。
繼黑石獄被一指抹除之后,少主又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手段,兵不血刃地端掉了塵墨的另一個重要據(jù)點。
這兩份戰(zhàn)績,徹底打消了所有人心中最后一絲顧慮,將塵溟的聲望推向了頂峰。
洞窟之內(nèi),那些被解救出來的族人,身體在塵溟溫和力量的滋養(yǎng)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著。
雖然還遠(yuǎn)未到巔峰,但每個人眼中都重新燃起了斗志。
塵煞正唾沫橫飛地向眾人描述著血飼礦場那萬獸奔騰的壯觀景象,聽得眾人熱血沸騰,恨不得當(dāng)時自己也在場,親眼見證那解氣的一幕。
然而,作為這一切的締造者,塵溟卻顯得異常平靜。
他獨自坐在一塊巖石上,手中把玩著一塊從礦場順手帶回來的的淵血晶廢料,眉頭微蹙,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少主。”
塵烈長老端著一杯熱茶,緩步走了過來,
“您在擔(dān)心什么?”
塵溟抬起頭,將那塊廢晶遞給塵烈:
“長老請看,這東西的構(gòu)成,很奇特。它并非是單純吸收了血氣與怨力,其中還混雜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法則氣息?!?
塵烈接過廢晶,仔細(xì)感知片刻,老臉也變得凝重起來:
“確實如此。這股氣息,的確不屬于我們淵墟界的任何一種力量??磥?,那個竊天閣的來歷,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神秘和恐怖?!?
“恐怕他們不僅僅是想幫助塵墨成仙那么簡單?!?
塵溟的目光變得深邃,“那所謂的‘虛空之門’,恐怕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淵海獻(xiàn)祭,是在為開啟那扇門積蓄能量。塵墨是他們的棋子,而整個淵墟界,都是他們眼中的祭品。”
一番話,讓剛剛還輕松些許的氣氛,再次變得沉重。
如果對手只是塵墨,他們還有信心一戰(zhàn)。
可若是再加上一個來歷不明、圖謀整個世界的神秘組織,未來的路,便充滿了未知與兇險。
就在這時,一名負(fù)責(zé)警戒的戰(zhàn)士匆匆跑了進(jìn)來,神色古怪地稟報:
“啟稟少主,長老!外面……外面來了一群人,自稱是……太古龍象一族的人,說要見您?!?
“太古龍象?”
塵煞聞,眉頭一皺,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他們來干什么?一年前他們族長被塵墨徒手撕了之后,他們可是第一個帶頭臣服的軟骨頭!”
不少戰(zhàn)士也紛紛露出鄙夷之色。
在他們看來,當(dāng)初太古龍象一族但凡有點骨氣,聯(lián)合其他種族一起反抗,局面也不至于惡化到今天這個地步。
“讓他們進(jìn)來?!?
塵溟的臉上卻沒什么意外之色。
他知道,自己接連兩次的大動作,必然會驚動淵墟界那些潛藏在暗流之下的各方勢力。
他們是來投誠,還是另有目的,見了便知。
很快,一行十余人被帶了進(jìn)來。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異常高大、面容剛毅的青年。
他穿著一身暗金色的重甲,每一步都走得沉穩(wěn)有力,龍行虎步,自有一股威嚴(yán)氣度。
只是那雙眼睛里,充滿了與年齡不符的警惕與審視。
他便是太古龍象一族的新任族長,龍傲。
其父,正是那位被塵墨虐殺的大帝。
龍傲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塵溟身上。
他上下打量著這個歸來的鯤族少主,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眼前的塵溟,氣息內(nèi)斂到了極致,看上去就像個普通人。
若非親眼所見,他絕難相信,就是這樣一個人,掀起如此滔天巨浪。
“太古龍象族長,龍傲,見過鯤族少主。”
龍傲沒有行跪拜之禮,只是微微頷首,語氣不卑不亢。
他身后的那些龍象族戰(zhàn)士,更是個個昂首挺胸,眼神銳利,帶著一股強(qiáng)大的壓迫感。
塵煞見狀,頓時不樂意了,上前一步,聲如洪鐘:
“-->>放肆!見到我家少主,為何不跪!”
龍傲身旁一名護(hù)衛(wèi)立刻冷哼一聲,同樣踏出一步,一股絲毫不弱于塵煞的氣勢爆發(fā)出來,與塵煞針鋒相對:
“我家少主,只跪天地父母,不跪他人!更何況,你們鯤族如今的局面,誰是主,誰是客,還不好說呢!”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