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晚三兩句輕淡語,瞬間把氣氛從熱烈推到高潮!曹也和逢樂官兩人都瞪大著眼睛,一臉期待的看向這個信奉事在人為的男人。
“夏侯老弟有什么高見趕緊說一說吧,我還以為今天真是要白等了呢!”曹也一拍大腿,激動的站起身。
“曹長史稍安勿躁,我雖有計劃,但思來仍不知道能否行通,而且萬一逢樂官最后又沒研究出來解藥,我這想法就顯得小人之心了!”夏侯晚迂回半語,卻把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逢樂官身上。
逢樂官低下頭,面露愧責(zé)之色。
“老弟啊,有什么見解說出來一塊聊一聊么,我們商量著籌劃一下,肯定能找到最合適的辦法了……”這個時期的曹也雖然覺醒不少,但浮躁多年的后遺癥還在,他的迫切都直白的寫在臉上。
夏侯晚松散一笑,“我在想,如果要把事情妥當(dāng)進(jìn)行,其實(shí)就少一個師出有名!比如今日曹長史來請逢樂官,只是打著私人交情讓朋友幫一幫忙,如果這個忙真的幫成了,長安府要懷疑解毒人也合理合法,但對于長史和逢樂官來說,一段佳話卻成了孽緣開始……說出去~有違人倫?!?
曹也點(diǎn)點(diǎn)頭,“是這么回事!”
夏侯晚又把目光看向逢樂官?!爸魅祟檻]的是!”逢樂官也附和了一句。
“那依我之見,不如長史府出一道公文舉薦逢樂官督辦東別駕解毒事宜,如此一來不僅師出有名,又能在眾人面前彰顯州府的識人善用!而且退一步講,沒人會懷疑長史府有暗害東別駕的心思,這兩個部門沒有競爭關(guān)系!倒是我這西別駕苑,與東別駕可是有直接競爭關(guān)系的……”夏侯晚再次端起茶盞,認(rèn)真的撇去浮沫,等著曹也反應(yīng)。
前月廳內(nèi)突然安靜下來,夏侯晚計謀既出,說的曹也內(nèi)心忐忑。我長史府打這個幌子無所謂,因?yàn)榉陿饭佼吘故悄愕娜?,不管怎么查也跟你夏侯晚脫不了干系!但這些話組織完從你嘴中說出來,聽著怎么就那么滲人呢!曹也不由地端起茶盞,也默默地撇著浮沫,內(nèi)心反復(fù)推算,不知道自己會被迫害的閥點(diǎn)在哪。
“來人啊,茶都涼了不知道奉茶么!”夏侯晚沒有得到回應(yīng),突然這么喊了一聲,驚得曹長史一個沒留神,手中的刀字蓋碗跌落地上碎成一片。
“呵呀,老了老了,坐得久了連東西也拿不住,碎了夏侯別駕這一只好碗。”曹也為了緩解尷尬,堆著一臉笑容看向兩人。
“不礙事不礙事,再好的蓋碗也只是給人拿來用的,如果沒有用,留著還不如磪了?!毕暮钔砜傁矚g這樣一語雙關(guān),他向曹也表達(dá)的意思是,我那個計謀你考慮的怎么樣了,你要是不采用,我說出來的話就像這蓋碗一樣被你碎在地上了。
“別駕剛才所,之有理,如果不出事便罷,出事的話就缺一個師出有名!現(xiàn)在畢竟是大司馬來了,長安府也換了人,做事謹(jǐn)慎些總沒有毛病的!就依別駕所,逢樂官去做事,我來出公示……不管怎么說怎么做,都是為了穩(wěn)住目前的局面,你說呢~老弟!”曹也接過新的蓋碗,目光逐漸堅定。
這讓夏侯晚有些吃驚,他看著坐在對面臉色紅潤的曹也,從心里感覺這個常年混跡官場的老油條身上確實(shí)發(fā)生變化了,這種變化來得悄然迅猛,頗有點(diǎn)春雨潤物無聲的感覺!幾場春雨過后,那些鉚足了勁偷喝水的莊稼會在夏至前后猛然竄出翻天覆地的差別!
他是自我內(nèi)心覺醒嗎?夏侯晚很快否定了這個說法,同朝為官八年,同袍是什么德性,不可能逃過自己的眼睛。那么答案只有一個,就是有人給他注入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