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樂官在卷藏閣發(fā)現(xiàn)劉明的筆跡之后,回想起自己與劉明的每一次見面,他心里有一份隱隱的預期,逐漸篤定。
別駕府作為西街規(guī)劃的總指揮部門,對拆遷工地失火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在承擔責任之前有兩件事必須完善,一是迅速調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拆遷計劃持續(xù)進行,二是以最快的速度查出放火的元兇。
因此,逢樂官作為西別駕苑行走的代理發(fā)人,主動請命去長安府審訊劉明??僧斔s到長安府之后,才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對劉明的事情三緘其口。此刻他正站在地牢旁邊的護衛(wèi)房內,眼神冰冷的看著牢頭和獄販。
“逢樂官,您就別為難小的們了,劉郡丞確實被提審走了,可那是郭太守親自過來辦的,我們真的不清楚……”
“行啊李牢頭,長安府才換人不到兩個月,你就找好其他心思了,以前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逢樂官的話還沒說完,仵作范民從外邊走進來,牢頭和獄販一起行了禮,然后退到門外去了。
“不知道樂官來了,剛去陪郭太守巡視了。”范民拱手做了揖,姿態(tài)客氣而謙卑。
現(xiàn)在的范民已經不是那個外傷仵作了,自打上次在李榷孫子的事情上給逢樂官幫了忙,逢樂官就幾番運作指點,把他提到副郡丞的職位。逢樂官抬眼看過去,范民身穿錦緞腳踩厚靴,已然是個成熟老練的富貴階級。
“我以為劉郡丞倒了之后,這長安府我就來不下了呢!”逢樂官調侃了一句。
“樂官說哪里話,只要范民還在長安府一天,長安府就沒有樂官辦不成的事情。樂官今日到這里來,是為劉郡丞的事情吧?”
“你一直都是個明白人,我也不跟你多客套,就是為他來的?!?
“樂官借一步說話……”
兩人出了護衛(wèi)房,沿著那一排竹子走到游廊的僻靜處,范民小聲說道“昨天下獄后沒一會兒,就來了幾名軍漢,說是間軍司的人,直接把劉郡丞提審走了。這間軍司的勾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都避之不及。”
“間軍司?!狈陿饭倌盍艘痪?,眼神變得復雜起來,“長安府什么態(tài)度?”
“樂官,……這……”范民吞吞吐吐。
“行了。不為難你!”逢樂官拍了拍范民的肩膀,自然知道他吞吞吐吐的背后,是不想背刺官大一級壓死人的直接上司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