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將軍擢升新任,東某還沒來及奉賀,今日敬賀竇郎將?!睎|順轉(zhuǎn)過身,客氣的同來人作揖。
“好說好說,今日幸得領(lǐng)事祝賀,某還得找時間請領(lǐng)事喝賀酒呢!”司情局是個不討喜的部門,因此所有朝官對待這個部門都是調(diào)侃挖苦的態(tài)度。
“不勞竇將軍費心,若將軍今日有空,東某自當(dāng)設(shè)宴為將軍慶?!?
“好說,好說!”
兩人寒暄一陣后,東順率先把話題引到樓下:“這是干嘛呢,大白天無故攔著去路?!?
“嗐,你說今天多晦氣,一大早有人發(fā)現(xiàn)樹上往下邊滴黑血,抬頭一看樹上綁著個黑包裹,這不長安府的范郡丞剛過來,說是像個被包裹的尸體……你說這一天……”竇隆瞇著眼看著東順,幾乎是在明說你就是今天的第二件倒霉事。
東順卻沒理會竇隆的挑釁,轉(zhuǎn)身緊緊的盯著樹上那個包裹,他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從長安府走到城南府司來呢,這不會是老天爺安排好的吧。
在范民的指揮下,包裹很快被拆下來,一層一層解開油布,果然就是一具尸體。尸體全身上下被剝?nèi)ヒ挛?,只在脖子上繞著一圈緞藍色粗布,遠遠的就那一眼,東順的雙腿就有點發(fā)軟打顫;他記得很清楚,藍非凡進長安那天就穿著一件緞藍色粗織布硬領(lǐng)敞衫。
他忘了竇隆又跟他說了些什么,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下樓梯,為自己昔日的兄弟感到惋惜。藍非凡給他的信中寫道:最近新添了孩子之后,才發(fā)覺之前漂泊的日子是在浪費生命,以后他會安定的活在鄉(xiāng)下,不去思考做官入仕的事情……蓋一間院子,墾四方閑田,再給孩子養(yǎng)些牛羊作伴,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東順的一紙書信,打亂了好兄弟的計劃,那一番信中描繪的場景是否真的奇妙,藍非凡再也沒機會體驗了。
東順離開的時候,他恍然覺得背后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待他警惕的回過頭去,又只剩下烏泱泱的人群,難道是藍兄弟……
他這么想著,獨自回到司情局,叫來下屬問起城南府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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