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瑤緊緊攥著薛婉寧的衣服,臉色煞白,仿佛嚇得不輕。
薛婉寧輕輕握了握馮瑤的手,對顧夫人冷道,“嫁妝是我的私產(chǎn),我是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不是跟您討要?!?
“最多三天,您要是交不出來,您用活人殉葬的事就會上報(bào)皇上?!?
她想為馮瑤討回公道。
顧夫人心下一緊,卻硬著頭皮狡辯,“你……你嫁入我顧家,生是顧家的人,死是顧家的鬼,你的嫁妝當(dāng)然也是顧家的!你休想拿嫁妝養(yǎng)不相干的人!”
薛婉寧笑了,“婆母要私吞我的嫁妝,也不必拿馮小姐做幌子??赡鷦e忘了,我的嫁妝大多都是皇上賞賜的,您敢動(dòng)?”
這話噎得顧夫人臉色一白,連忙否認(rèn),“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只是不想你拿嫁妝養(yǎng)外人,并沒有私吞!你這般猜忌婆母,忤逆婆母,就該把你鎖進(jìn)祠堂里!”
話音落,顧夫人連忙朝仆從使眼色,手指馮瑤,“還有那個(gè)病秧子,一并丟出去!”
兩個(gè)仆從聞,立刻朝薛婉寧靠過來。
氣氛更緊張了,馮瑤抬頭看著顧夫人,眼底閃過一抹決絕的冷意。
薛婉寧暗中防備著仆從,心里越發(fā)對婆母寒了心。
夫君剛死,婆母就如此欺負(fù)她一個(gè)弱女子。不但想趕她出府,還想私吞她嫁妝,為此不惜帶著男仆闖進(jìn)她新房,真是一點(diǎn)都不顧惜她的名節(jié)!
眼看兩個(gè)家丁朝薛婉寧靠過來,情勢危急之下,馮瑤不知從哪生出一股勇氣,突然把薛婉寧拽到身后,操起手邊熱茶潑到了家丁臉上。
家丁被燙得痛呼出聲,連連后退。
顧夫人見狀,氣得渾身發(fā)抖,上前狠狠扇了馮瑤一巴掌,“小賤人!敢在我們將軍府逞威風(fēng)!”
馮瑤被扇得一個(gè)踉蹌撞到桌子角上,張嘴吐出一口黑血來……
薛婉寧連忙走過去扶住馮瑤,迅速拿出銀針,給馮瑤施針。
她要穩(wěn)住馮瑤的心脈,絕不讓馮瑤心脈俱損,病情加重。
“若今日馮小姐死在將軍府,你們一個(gè)都跑不掉!”
施針之后,薛婉寧冷冷掃視著顧夫人和兩個(gè)家丁道。
對方被她的氣勢嚇到,腳步下意識往后移,不敢再上前。
馮瑤氣若游絲,臉上卻揚(yáng)起欣慰的笑,她抓著薛婉寧的手,仿佛用盡全力,也仿佛下定決心,終于對薛婉寧敞開心扉,說出了心中隱藏的秘密。
“少夫人,棺材里的不是將軍……”
她與將軍從小相伴,對將軍的身形、手部以及脖頸之上的特征都非常熟悉,所以她醒來之后便注意到了,身邊躺著的并非將軍。
薛婉寧動(dòng)作一頓,隨即看向顧夫人,“連馮小姐都看出的問題,想必婆母早就看出來了吧?”
“難怪您不讓我送葬,屢次阻止我靠近棺材,其實(shí)您早知道里面躺著的不是夫君,對嗎?”
她本來還不想打草驚蛇,可既然馮小姐提出來了,她正好以此反制婆母,威脅婆母,好好挫一挫婆母的銳氣。
顧夫人聞臉色大變,恨恨瞪一眼馮瑤,“你……你別聽這小賤人胡說,她就是來搬弄是非的!”
“她為了留在你身邊,想盡辦法挑撥離間,也虧得你信她!”
薛婉寧輕笑,“我想,馮小姐沒必要騙我。至于里面是不是夫君,開棺驗(yàn)尸就好……”
這話一出口,顧夫人更是嚇了一跳,“你瘋了!薛婉寧,你一定是瘋了,否則怎么想到開棺驗(yàn)尸!來人,快把她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