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英問薛承儒,“方才妾身隱約聽到她們提到老夫人,侯爺不會信了她們的話吧?”
問話間,蘇英目光一直定格在薛承儒臉上,暗中觀察薛承儒。
“她們是提到了母親,可不能僅憑他們一面之詞就信了她們的話?!?
薛承儒雖然心里有了些許松動,但還是不想表露出來,免得讓那丫頭得意。
那丫頭對他恨之入骨,便是證實是他親生,也未必能跟他一條心。
“說起來,還是寶珠跟我貼心?!?
薛承儒輕輕攬過蘇英的腰身,“寶珠的性子像你,溫柔似水,不像那兩母女,性格強(qiáng)勢,目中無人,便是我親生的又如何?”
蘇英含笑,“侯爺說得對。大小姐到底跟您不親,自然不及寶珠貼心。”
“不過,表面上我們還是要哄一哄大小姐的,妾身已經(jīng)命人準(zhǔn)備了晚宴,算是為大小姐接風(fēng)吧。”
薛承儒冷哼一聲,“就按你的意思辦吧。不過,那丫頭方才態(tài)度惡劣,未必肯來。”
“妾身想辦法?!?
蘇英雖然大包大攬下來,卻也為難,薛婉寧如今背靠攝政王,更不把侯府放在眼里了,要怎么哄她來赴宴呢?
晚楓堂里,薛婉寧給奶娘處理完傷口,看著奶娘問:“您知道當(dāng)初凈慈寺上香的細(xì)節(jié)嗎?能不能跟我說一說?”
奶娘搖頭,“老奴那個時候剛被接到府上,將軍憐我人生地不熟,沒讓老奴跟著去,這些事是將軍回府之后跟老奴說的?!?
她眼底閃過一抹愧意。
事實上,并非因為人生地不熟,而是將軍怕她暴露身份,所以才沒讓她跟著。
她當(dāng)初為了躲避追殺,隱姓埋名上了翠竹山,將軍雖然猜到她的身份,但還是收留了她,命她從此扮做普通婦人,不準(zhǔn)再動武,徹底跟過去一刀兩斷。
她這才沒有一直跟在將軍身邊,沒能保護(hù)將軍。
為著這事,她后悔莫及。如今過去這么多年,想必追殺她的人都以為她死了,而大小姐又已長大成人,她總該為將軍做點什么。
“那您還記得當(dāng)初去上香的都有什么人嗎?有沒有一起回來?如今老夫人病了,我們可以從旁人身上入手?!?
薛婉寧輕聲問。雖然她打定主意不認(rèn)薛承儒,但卻不允許薛承儒玷污母親的清譽,她要私下查清事實,堵上薛承儒的嘴。
“老奴記得。當(dāng)初將軍身邊帶著芍藥,芍藥是將軍從翠竹山帶下來的,從小跟著將軍的?!?
“老夫人身邊帶著一位嬤嬤,叫什么錦瀾嬤嬤,她們都被將軍救回來了。”
奶娘回憶著。那芍藥是將軍的貼身丫鬟,這么多年過去,恐怕不是戰(zhàn)死沙場就已經(jīng)被逐出侯府了,只有找那個錦瀾嬤嬤。
薛婉寧點點頭,心里已經(jīng)有了數(shù)。薛承儒那么討厭母親,凡是與母親相關(guān)的人和事都不會留在侯府的,所以芍藥恐怕找不到了,倒是老夫人身邊的嬤嬤,或許能問出點線索來。
“我初回侯府,是該拜見祖母的。”
她站起身,拍了拍奶娘的肩膀,“您安心歇著,別擔(dān)心我?!?
奶娘卻固執(zhí)地站起身,“這點小傷不算什么,我也該去拜見老夫人?!?
奶娘面上不露聲色,心里卻暗想,這府上危機(jī)重重,她怎能放心小姐一個人走動?方才要不是她警覺,薛承儒那一掌定會傷了大小姐的。
知道奶娘擔(dān)心她,薛婉寧也沒再阻止,帶著奶娘便要出門。
誰知走到院外,竟見蘇英迎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