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么祖父走了,父親怨她任性,連一向與她無話不說的蘭寂,也遠走邊關,連只片語也沒有給她留下。
“是啊,那時候你總能找到我?!彼p聲說,視線落在他下頜一道新愈的疤痕上,“這傷”
“這個?”蘭寂滿不在乎地抬手摸了摸,“小意思,上月追擊一伙流寇,被樹枝刮了一下,還不如小時候爬你家圍墻被瓦片劃得深?!?
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提什么流寇
他的夫君,不就是在回京途中,被流寇所殺!
他用力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抱歉”
“邊境很苦吧?”沈星染心中了然,卻沒說什么,只淡淡轉開了話題。
“苦什么呀!”蘭寂揮揮手,試圖驅散突然凝重的空氣。
“天高皇帝遠,不知多自在!騎著馬,想跑多遠跑多遠,夜里能看到京城永遠看不到的星星,又大又亮,像要掉下來砸到頭上似的?!?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些,“就是羊肉吃多了,有點膩得慌,還是想念京城,也想念這兒的梅花糕?!?
還有京城里愛吃梅花糕的人。
沈星染轉身望向那一池殘荷和檐角稀碎凋零的梅花,正好錯過了最后的眼神。
“自從你走后,山雨別苑的梅花,只有今年開得還算好,只是沒什么人賞了。”她道。
語氣平淡,卻透著無盡的寥落。
她記得,他最愛吃她家廚子特意給她做的梅花糕,年少時,他總能找出各種由頭溜去她家,就為蹭那一口甜食。
蘭寂的心狠狠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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