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苒苒眼前景物有些晃,她喝多了,但意識還算清醒,“好啊,有筆嗎?”
對方說沒有,她于是讓對方打開備忘錄,在上面簽了個自己的名字。
“唔,好了?!彼龑懲昃桶咽謾C遞還給對方。
年輕代駕:“……”
這是什么新型的簽名方式嗎?所以簽名簽在他備忘錄里到底起到個什么作用呢?
莫苒苒捂住嘴打了個嗝,下車往前走了幾步,又在原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裝作一臉茫然地問:“這好像不是我住的地方……”
代駕急了:“可是我是按照你說的地址走的?。俊?
莫苒苒又裝模作樣地說了幾句,確定對方是個正經(jīng)人,不是那種會暴露她家庭住址的私生粉后,才說自己喝多了犯糊涂,讓對方離開。
等代駕離開后,她才轉(zhuǎn)身走進黑暗里,在四周轉(zhuǎn)了轉(zhuǎn),才回到自己所在的樓棟。
不怪她謹慎,這都是血淚換來的經(jīng)驗,以前剛火的那會兒,她粉絲多黑粉也多,還有一些總是屢教不改的私生粉,扒出她的信息和住址,大半夜跟蹤上門。
更有甚者,還提前溜進她當時住的公寓,提前鉆進床底或者衣柜里等她。
實在是嚇人。
就這么被嚇了幾次后,她就學乖了。
本來防備心就重,之后更加小心翼翼。
她緩慢地上樓,順便散散身上的酒味,怕老院長聞到。
她這邊歲月靜好,而剛出去的代駕小哥,剛騎著小電動自行車哼著歌離開陽光小區(qū),就被一輛黑色轎車逼停在路邊。
兩個魁梧的大漢走下車,直接把他強行‘請’到不遠處的巷子里。
不多時,兩個保鏢從巷子里出來了,坐上車,揚長而去。
巷子里,代駕小哥心驚膽戰(zhàn)地抱著一小麻袋的現(xiàn)金,整個人像是做夢般不,好半天沒回過神。
剛才那兩個混社會一樣的保鏢,上來就抱出了他的身份證信息和家庭住址,然后扔給他這筆錢,說是有二十萬,拿走了他的手機,還非??蜌獾囟谒屗灰S便把莫苒苒的居住地址泄露出去。
代駕小哥:“……?”
他敢嗎?
何況他是正經(jīng)粉絲,絕對不會學那些亂七八糟的私生粉一樣,不是追機就是夜闖藝人的住宅,他可是正經(jīng)粉絲!
但對方顯然不信,不管是他手里燙手山芋一般的現(xiàn)金,還是對方二人的威脅,別說他本來就沒打算把莫苒苒的住址廣而告之。
就算他真的有這個歪心思,被對方一威脅,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惹這種事。
與此同時,車里。
商硯正開著車頂燈,翻看文件。
兩個保鏢在前面都不敢出聲,怕打擾到他。
車里安靜的詭異,直到商硯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專屬的鈴聲,讓他不用看也知道誰打來的。
商硯的眼神從文件上面移開,俊臉上劃過一絲驚訝。
剛才他親眼看著她上樓了,這會兒他還以為她已經(jīng)在洗澡等著休息了。
怎么也沒想到莫苒苒會這時候打電話給他。
商硯將文件放在腿上,接起電話:“怎么了?”
安靜的空間里,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的語氣多么溫柔耐心。
手機里,卻只有莫苒苒微微急促的喘息聲,那聲音帶著輕微的回聲,想來她還在樓道里。
她沒說話,商硯也不急。
良久,莫苒苒忽然喚了聲:“商硯。”
她喝醉酒之后說話語氣比平時柔軟了許多,叫他的名字時尤其動聽悅耳,尾音上揚,有點鼻音,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但是又沒有刻意撒嬌那種做作的感覺。
商硯心臟上面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撓了下,不受控制地發(fā)癢。
那種酥酥麻麻的癢意像是浸透到了骨子里,鉆進每一道骨頭縫里。
商硯喉結上下顫了顫,另一只手打開窗戶,讓涼意十足的夜風灌進來,也吹散了他心里頭那股驟然泛起的欲望。
呼呼的風聲灌入手機,莫苒苒在那頭問:“你怎么還在外面?”
喝醉酒了的她好像忘記了要披上平時的那層偽裝,像一只柔軟的小貓,攤開肚皮有點求撫摸的意思。
“你喝酒了?”他明知故問。
莫苒苒傻笑了聲:“只喝了一點點,明天要比賽,不能喝太多,會累?!?
賽車是一項高專注高體力的項目,狀態(tài)不好就容易出事,莫苒苒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她酒量大,喝到微醺的程度,晚上能睡得更好,第二天也不會有宿醉的煩惱。
風聲好像把她的聲音吹得零散,商硯關上車窗,那邊莫苒苒的聲音就變得更清楚了一些。
今晚上的她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她坐在哪里的,會不會吵到鄰居。
那樓道里的蚊子又多又毒,不知道會不會也咬她滿身滿臉的包?
商硯正思緒發(fā)散,莫苒苒在那頭忽然又喚了聲他的名字。
“商硯?!?
商硯嗯了聲。
“商硯,謝謝你?!?
商硯知道跟醉鬼沒什么可計較的,但還是心里不高興。
又道的什么謝?
莫苒苒還是傻笑:“你怎么又生氣了?你是河豚公主嗎,這么容易就生氣。不然我以后叫你河豚算了。”
商硯笑:“你最好明天記憶別短片?!?
“哦,那不會,我喝酒也記性很好?!?
“你最好是?!?
還敢說他是河豚?
看來真是醉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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