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清和聞,眼睛瞬間瞪大,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驚喜,嘴角更是控制不住地向上揚起,“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話音剛落,他便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連忙試圖找補,可那壓不住的嘴角和亮晶晶的眼睛卻出賣了他真實的想法:“不是,我的意思,是太不湊巧了!哎呀,我也不是說趙珩癱瘓得不湊巧,我是說我來得不湊巧,沒能見到他……”
他越描越黑,臉上的笑容卻越發(fā)燦爛,那副幸災(zāi)樂禍、恨不得拍手稱快的模樣,簡直昭然若揭。
坐在上首的老太太,原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此刻更是黑得如同鍋底一般!她握著茶杯的手氣得直發(fā)抖,胸口劇烈起伏,看向沈清和的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這沈家的人,簡直是欺人太甚!她兒子都病成那樣了,這人居然還敢當(dāng)著她的面說“太好了”?!
茯苓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趕緊在寬袖的遮掩下,悄悄伸出手,在沈清和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嘶!”沈清和吃痛,終于從那股突如其來的狂喜中清醒了幾分。他接收到茯苓警告的眼神,這才勉強收斂了臉上過于外露的情緒,清了清嗓子,努力擺出一副沉痛惋惜的表情,對著老太太拱了拱手:
“咳咳,老夫人恕罪,是在下一時失。聽聞世子病重,心中亦是十分惋惜,祈愿世子能早日康復(fù)?!敝皇撬钦Z氣,怎么聽都透著一股子敷衍。
老太太被他這前后反差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重重地將茶杯頓在桌上,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脆響,閉上眼睛,連看都不想再看他們一眼,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滾!”
茯苓見狀,知道再待下去只會更刺激老太太,連忙拉著還想“表達惋惜”的沈清和,匆匆告退了出來。
一走出壽安堂,沈清和臉上的“沉痛”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壓抑不住的興奮和暢快,他湊近茯苓,眼睛亮得驚人,壓低聲音道:“茯苓!他癱了?!真的癱了?!真是蒼天有眼!不對,是妹妹你……咳咳,總之,太好了!我看以后誰還敢給你氣受!”
茯苓看著他這副毫不掩飾的快意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無奈地?fù)u了搖頭。不過,看著他如此為自己高興的樣子,她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幾分暖意。
茯苓伸出纖纖玉指,帶著幾分嗔怪,又滿是無奈地在沈清和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
“你呀……”她拖長了尾音,語氣里是拿他毫無辦法的縱容。方才在老太太面前,他那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差點沒把老太太當(dāng)場氣暈過去。
沈清和被她這一點,非但不惱,反而像是被點通了什么關(guān)竅,臉上瞬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猛地湊近茯苓,壓低了聲音:
“原來你之前向我要那些藥,是用來做這個的!”他琥珀色的眼眸里光芒閃爍,“這,這太危險了!茯苓!趙珩是世子,若是此事被人查出一絲半點的蛛絲馬跡,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的擔(dān)憂情真意切,是真真切切地在為茯苓考慮風(fēng)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