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玄師太的書房里彌漫著檀香，書架上排滿了泛黃的古籍，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書頁上，塵埃在光柱里飛舞。我（林越）指尖劃過一本封面寫著“丐幫秘史殘卷”的線裝書，懷里的青銅丐缽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溫熱——這是它對與自身相關的事物產生的感應，看來傳功缽的線索，多半就藏在這些峨眉珍藏的古籍里。

    “林長老，這些都是本派歷代相傳的江湖秘錄，其中不乏與丐幫相關的記載。”靜玄師太端來一杯熱茶，聲音平靜卻難掩疲憊，畢竟剛經歷幽冥教之亂，峨眉派上下還在清點傷亡、修補山門，“當年峨眉與丐幫曾有過一段淵源，初代掌門與丐幫初代幫主曾聯(lián)手對抗過西域邪派，這些古籍里或許能找到你要的線索?！?

    我接過茶杯，目光卻沒離開書架。按照方鶴鳴長老的說法，傳功缽的線索分為三處，第一處在蘇州寒山寺拿到了刻有“錢塘潮”的玉佩，現(xiàn)在要找的是第二處。而從剛才丐缽的反應來看，線索應該就在這些書里。蘇晴站在我身邊，手里拿著一本《江湖門派興衰錄》，輕聲念道：“嘉定三年，丐幫傳功缽遺失，初代幫主曾留手記，及‘西出陽關，莫高窟中，魂石之秘，待有緣人’……”

    我猛地抬頭，快步走到蘇晴身邊，一把拿過那本書。書頁已經脆化，字跡有些模糊，但“莫高窟”三個字卻格外清晰。莫高窟，那不就是敦煌嗎？我趕緊翻到書的扉頁，上面標注著“摘錄自丐幫初代幫主手札”，看來這就是方鶴鳴說的第二處線索！

    “莫高窟……”我喃喃自語，腦海里浮現(xiàn)出歷史課本里敦煌壁畫的畫面，“難道傳功缽的第二塊魂石，藏在敦煌的莫高窟里？”

    靜玄師太走過來，指著書里的一段注釋說：“沒錯，這本書記載，丐幫初代幫主曾在莫高窟開鑿過一間秘密石室，用來存放重要信物。只是敦煌地處西北，如今被西夏控制，而且蒙古最近在西北增兵，路途恐怕兇險?！?

    我心里一沉，西夏與蒙古正在談判臣服條件，要是我們貿然前往，不僅要面對西夏的盤查，還可能遭遇蒙古的游騎。但傳功缽關系到丐幫的傳承，也關系到我能否解開穿越的秘密，就算再危險，這趟敦煌之行也必須去。

    “多謝師太告知線索。”我合上書本，鄭重地向靜玄師太行禮，“待我從敦煌回來，必當再次登門致謝。眼下襄陽急報傳來，柳長風與蒙古密使有勾結，我得盡快趕回襄陽，處理完丐幫內部事務，再啟程前往西北?！?

    靜玄師太點點頭，從袖中取出一枚青銅令牌，遞給我說：“這是峨眉的‘通行令’，西夏與我峨眉有通商往來，持此令牌可在西夏境內減少不少麻煩。另外，蘇晴這孩子武功高強，又熟悉西北地形，讓她隨你一同前往吧，也好有個照應?！?

    蘇晴眼睛一亮，立刻拱手道：“弟子愿意隨林長老前往敦煌！”我看著她，想起之前在峨眉后山聯(lián)手對抗幽冥教時，她劍法凌厲、心思縝密，有她同行確實能多份保障，便點頭答應：“那就多謝師太，也多謝蘇姑娘了。”

    當天下午，我和蘇晴就辭別了靜玄師太，帶著幾名丐幫弟子踏上返回襄陽的路。剛出峨眉山門，就看到陳默騎著快馬趕來，他是丐幫情報堂的弟子，擅長追蹤和情報收集，之前在錢塘幫我揪出了叛徒李嵩，這次耶律齊特意派他來接應我。

    “林長老！”陳默翻身下馬，臉色凝重地遞來一封密信，“襄陽那邊出事了！柳長風最近動作頻繁，不僅拉攏了好幾名凈衣派的舵主，還私下與蒙古密使會面，據(jù)說已經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耶律幫主讓您盡快回去主持大局?！?

    我接過密信，展開一看，上面是耶律齊的親筆字跡，寫著“柳氏通蒙，恐生內亂，速歸”。看來柳長風這是鐵了心要背叛丐幫，投靠蒙古了。我握緊拳頭，心里暗忖，之前在糧倉被他擺了一道，這次他要是敢發(fā)動叛亂，我絕不會再讓他得逞。

    “我們加快速度，盡快趕回襄陽！”我把密信收好，翻身上馬，“敦煌之行得暫時推遲，先解決丐幫的內部問題再說?！碧K晴和陳默也紛紛上馬，一行人快馬加鞭，朝著襄陽的方向疾馳而去。

    路上，我一直在思考柳長風的動機。他是凈衣派的長老，一直主張與朝廷合作，甚至想讓丐幫編入官軍序列，可這次為什么會投靠蒙古？難道是因為蒙古給了他更高的籌碼？還是說，他早就被蒙古收買了，之前與朝廷主和派的勾結，只是掩人耳目？

    陳默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開口說道：“林長老，據(jù)情報堂的消息，柳長風最近從蒙古密使那里得到了不少金銀珠寶，還有一批精良的武器。他還向蒙古承諾，只要蒙古大軍南下，他就會在襄陽內部策應，打開城門迎接蒙古軍入城?！?

    “真是叛徒！”我咬牙切齒，丐幫弟子大多是貧苦百姓出身，蒙古大軍南下燒殺搶掠，多少人會家破人亡，柳長風為了一己私利，竟然不惜出賣丐幫、出賣同胞，這種人絕對不能留。

    蘇晴在一旁說道：“林長老，柳長風在凈衣派中威望不低，又拉攏了不少舵主，我們回去之后不能硬碰硬，得想個辦法瓦解他的勢力?！蔽尹c點頭，蘇晴說得有道理，柳長風現(xiàn)在手握部分丐幫的兵權，還有凈衣派弟子的支持，要是直接翻臉，很可能引發(fā)丐幫內戰(zhàn)，到時候蒙古再趁機進攻，襄陽就危險了。

    一路疾馳，五天后我們終于抵達襄陽城外。遠遠望去，襄陽城門緊閉，城墻上布滿了士兵，氣氛比之前我們離開時緊張了不少。陳默上前與守城的士兵交涉，亮出丐幫的令牌，士兵卻神色猶豫地說：“柳長老有令，近日蒙古軍在城外活動頻繁，所有進出城的人員都要經過嚴格檢查，尤其是丐幫弟子，必須有柳長老的手令才能入城?！?

    我心里一沉，柳長風這是已經開始控制襄陽城的進出了，看來他的叛亂計劃已經箭在弦上。我示意陳默退回來，對蘇晴說：“看來我們不能從正門入城了，得找個隱秘的通道進去，先聯(lián)系上耶律幫主和污衣派的長老們。”

    蘇晴點點頭，從懷里取出一張襄陽城的地圖，指著西北角說：“這里有一條廢棄的排水道，直通城內的丐幫南舵，是之前峨眉派與丐幫聯(lián)絡時發(fā)現(xiàn)的，柳長風應該不知道這個通道?！?

    我們繞到襄陽城西北角，找到那條隱藏在草叢里的排水道入口。入口狹小，只能容一人通過，里面漆黑一片，散發(fā)著難聞的臭味。我讓幾名丐幫弟子在外面接應，自己則和蘇晴、陳默拿著火把鉆進了排水道。

    排水道里又濕又滑，頭頂不時有水滴落下，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搖曳，映得四周的墻壁忽明忽暗。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前方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陳默上前推開一塊石板，外面?zhèn)鱽硎煜さ穆曇簟秦湍隙娴牡茏釉谘策墸?

    “是我，林越！”我壓低聲音喊道。石板被推開，幾名丐幫弟子看到我，又驚又喜：“林長老！您可回來了！柳長老最近可囂張了，不僅軟禁了耶律幫主，還下令所有污衣派弟子必須聽從他的指揮，否則就以通敵罪論處！”

    我心里一緊，耶律幫主果然被軟禁了！看來柳長風已經迫不及待地發(fā)動了叛亂。我跟著弟子們來到南舵的議事廳，里面擠滿了污衣派的長老和弟子，看到我進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林長老，您可算回來了！”六袋舵主趙老栓激動地抓住我的手，“柳長風那廝簡直無法無天，他說耶律幫主勾結蒙古，把幫主軟禁在了傳功堂，還控制了糧庫和-->>城門，現(xiàn)在襄陽城里人心惶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我安撫好眾人的情緒，將從峨眉帶回的消息和柳長風與蒙古密使勾結的證據(jù)一一說明，然后說道：“柳長風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投靠蒙古，奪取丐幫的控制權。現(xiàn)在我們當務之急是救出耶律幫主，奪回糧庫和城門的控制權，同時聯(lián)系朝廷的主戰(zhàn)派官員，讓他們派兵支援?！?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囼}動，一名弟子慌張地跑進來：“林長老！不好了！柳長風帶著凈衣派的弟子來了，說要搜查南舵，尋找‘勾結蒙古的證據(jù)’！”

    我眼神一冷，柳長風倒是來得挺快。我對眾人說：“大家不要慌，按計劃行事。趙舵主，你帶人守住后門，防止他們偷襲；蘇晴姑娘，你和陳默跟我一起去會會柳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