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禮沉默地看了薛昭妍幾秒,良心和耐心都耗盡了,冷道:“她什么時候交代,什么時候給她水和飯?!?
他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走。
周祺交代了保鏢幾句,保鏢點頭明白,隨后直接關(guān)閉了那個鐵蓋。
地下室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在這片黑暗里,薛昭妍先是發(fā)出一陣壓抑的嗚咽,隨后這嗚咽漸漸變成了低笑,低笑又演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大笑。
那笑聲扭曲變形,在密閉的空間里不斷回蕩、撞擊,如同附骨之蛆,揮之不散。
“徐斯禮、時知渺,你們等著吧!”
“我馬上就能血債血償了!”
“徐斯禮,我要你嘗嘗失去真愛的滋味!”
“時知渺,我要你也去坐牢,身敗名裂!”
“哈哈哈哈!”
……
倉庫外,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與倉庫里的陰冷潮濕形成鮮明的對比。
徐斯禮坐進勞斯萊斯的后座,周祺關(guān)上車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
車廂內(nèi)一片靜謐,徐斯禮向后靠在真皮座椅里,閉上了眼睛。
帽檐在他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了他的神色。
……能避開所有正規(guī)渠道,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薛昭妍這樣一個大活人偷渡回國,其實不難。
問題是,薛昭妍怎么認識這樣的人物?
這些年,她的生活軌跡都在他的監(jiān)視之下,她接觸的都是些什么人,他心里有數(shù)——無非就是些紈绔子弟。
她什么時候認識能為她做這種事的人?
還是說……這根本不是薛昭妍的人脈,而是他或者時知渺的某個仇敵,為了針對他們,才找上薛昭妍,借她的手來對付自己?
可他有什么仇敵,時知渺又有什么仇敵,值得對方如此大費周章,用這種陰毒的手段?
時知渺只是一個醫(yī)生,生活里只有救死扶傷的工作,不可能得罪人得罪到要命的地步。
而他在商場上,雖說樹大招風,明槍暗箭不少,但大多是為了利益,也不至于上升到這種你死我活的地步。
徐斯禮眉頭皺得更緊了,就在他試圖理清這團亂麻時,口袋里的手機振動起來。
他睜開眼,拿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寶寶”兩個字,他臉上冷硬的線條幾乎是在瞬間柔和下來,手指滑開接聽鍵,聲音里完全聽不出絲毫陰霾,只剩慣常的溫和:
“寶寶?!?
時知渺問:“徐斯禮,你去哪兒了?”
徐斯禮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她會問這個:“怎么突然查起崗來了,你幾個小時前才離家上班,這就想我了?”
“……”
時知渺的語氣有那么一點不自然:“我是沒在家里的監(jiān)控看到你,你出門了?”
家里的公共區(qū)域安裝了監(jiān)控,主要是為了方便看蒲公英的動向。
徐斯禮笑了起來:“哦,原來時醫(yī)生每天都在監(jiān)控里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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