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阮剛跨進霍家的大門,霍老爺子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而聞訊趕來的霍靳廷,正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爺爺,您都多大年紀了還玩黃昏戀?”霍靳廷的劍眉瞬間蹙緊?!皢蜗ス虻夭攀乔蠡椋p膝跪地那是上墳!”
蘇阮阮瞥了霍靳廷一眼,心中頓時有數(shù)。
面前的這位想必就是霍老爺子在道觀里三拜九叩、哭著喊著也要請她保護的嫡長孫了。
這家伙印堂上的煞氣可真重!
重到幾乎將他的眉眼全部遮住了。
“放肆!”
霍老爺子惡狠狠地瞪了孫子一眼,可轉(zhuǎn)回頭看向蘇阮阮時,臉上瞬間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她叫蘇阮阮,是我特意從道觀請來的大師!”
“道觀”二字剛?cè)攵艚⒌哪槨班А钡爻亮讼聛?,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幾分:“爺爺,我沒??!”
不過就是偶爾夢游,間歇性失憶,這算哪門子的???
放眼整個商界,哪個豪門總裁沒幾個怪癖?
比起那些對女人過敏、一進密閉空間就發(fā)狂的同行,他這點“小問題”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霍老爺子壓根沒理會孫子的辯解,只一臉凝重地看向蘇阮阮。
“嗯,是病得不輕?!碧K阮阮輕飄飄地吐出一句,一語雙關(guān)道。
說到這,她放下手里的行李,開始慢悠悠地打量起四周來。
當視線落在庭院門口那對栩栩如生的石獅子上時,蘇阮阮的瞳仁便陡然一縮。
只見那對石獅子的眼睛竟泛著一絲詭異的綠光,獅口處還隱約纏著黑氣,這分明是“大煞之兆”!
“蘇大師,那可是對寶貝!”
見蘇阮阮的目光像盯在石獅子上似的,霍老爺子慌忙邁著小碎步湊上前解釋,語氣里滿是急切,“這對是我托了三波人脈,從海外拍賣行花八位數(shù)高價拍來的古董石獅,就是為了鎮(zhèn)家宅、擋災禍,保咱們霍家平安的!”
“這獅子……”
蘇阮阮剛吐出三個字,一道冷得像冰碴的聲音就橫插進來。
“大石獅鎮(zhèn)宅,小石獅守墓?!被艚㈦p臂環(huán)在胸前,桃花眼半瞇著,眼底的不屑幾乎要溢出來。
他嗤笑一聲,聲音嘲諷,“年紀輕輕不把心思放在讀書上,倒學了江湖騙子那套把戲!你們就不能換點新鮮的說辭,別總拿這些老掉牙的謊話糊弄人?”
“霍少說得沒錯。”蘇阮阮抬眼瞥了他一下,語氣淡得像白開水。
“確實是‘大石獅鎮(zhèn)宅,小石獅守墓’。但這里頭有個門道……鎮(zhèn)宅的石獅叫狻猊,是龍之九子,頭生鬃毛,眼神威嚴,能驅(qū)邪避煞;而守墓的石獅叫辟邪,頭無鬃、耳下垂,專管陰宅的安寧,引的是死人魂?!?
蘇阮阮頓了頓,伸手指向那對石像,“你們家這對,正是辟邪?!?
“什么?!”霍老爺子像被驚雷劈中,身子猛地一顫,臉色瞬間慘白,“怪不得靳廷晚上老是夢游!我居然把陰間的東西招到家里來,這不是害了他嗎!”
“爺爺!我沒??!”霍靳廷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鷙,拳頭攥得指節(jié)發(fā)白。
“有沒有病,我說了算?!碧K阮阮丟下這句冷冰冰的話,轉(zhuǎn)身就朝著辟邪石像走去。
她斜挎的黃布口袋晃了晃,從中掏出一把銅錢劍。
劍身上的銅錢磨得發(fā)亮,串著的紅繩卻嶄新,一看就是常用的法器。
隨即手腕輕抬,銅錢劍“唰”地刺向辟邪的底座,看似只用了幾分力氣。
可下一秒,那近半噸重的石像竟“轟隆”一聲被掀翻,碎石子濺得滿地都是。
更駭人的一幕緊跟著出現(xiàn)!
原本石像立著的地方,黑紅色的“血”正汩汩往外冒,像凝固的血漿般黏稠,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腥氣。
緊接著,一陣冰冷的薄霧從地底竄出來,呼嘯著散開。
庭院里的溫度瞬間降了好幾度,連吹過的風都帶著刺骨的寒意,讓人忍不住打哆嗦。
“好重的煞氣……”蘇阮阮皺緊眉頭喃喃自語。
來之前她特意看過霍宅的風水,背靠青山,前有活水,明明是難得的風水寶地。
深山里偶有陰物游蕩也正常,可絕不會有這么濃的戾氣。
這氣息不是陰氣!
陰氣怕陽氣,白天會藏起來;
但煞氣不怕日光,還能直接鉆進人的身體里,讓人渾身發(fā)冷,甚至亂了心志。
“大師!救救我們霍家啊!”霍老爺子嚇得雙腿發(fā)軟,差點癱在地上,抓著蘇阮阮的袖子就不肯放。
“這可怎么破解?靳廷會不會有事?您可得想想辦法啊!”
霍老爺子本就信風水鬼神,如今親眼見到這詭異景象,更是嚇得魂都快沒了,對蘇阮阮的“大師”身份更是徹底信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