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敲打著窗戶,蘇晚裹著毯子坐在沙發(fā)上,額頭敷著退熱貼。重感冒讓她渾身乏力,剛想起身倒杯水,門鈴?fù)蝗豁懥恕?
她以為是曉棠送文件,打開門卻愣住,傅斯年站在門口,手里拎著一個(gè)保溫桶,身上淋得半濕,頭發(fā)上的水珠順著臉頰滴落。
“傅母說你感冒了,讓我給你送點(diǎn)姜湯?!彼穆曇魩е唤z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目光卻在掃過客廳時(shí)驟然凝固。
溫景然正從廚房端著溫水出來,身上穿著一件寬松的灰色家居服,是蘇晚之前給晚晚買的親子款,太大了一直閑置,剛才溫景然幫忙煮姜湯時(shí),衣服被雨水打濕,蘇晚讓他臨時(shí)換上的。
“你怎么在這里?”傅斯年的聲音瞬間冰冷,保溫桶“咚”地放在鞋柜上,眼神銳利如刀,“穿著蘇晚的衣服,在她家里煮姜湯,溫景然,你還真是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家了?”
“傅總,蘇晚發(fā)燒到38.9度,我剛好路過,就進(jìn)來幫忙照顧一下?!睖鼐叭徽Z(yǔ)氣平靜,將水杯遞給蘇晚,“先吃藥,再喝姜湯?!?
蘇晚接過水杯,咳嗽了兩聲:“傅斯年,你別誤會(huì),溫先生只是”
“誤會(huì)?”傅斯年打斷她,怒火中燒,“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還穿著你的衣服,這就是你說的誤會(huì)?蘇晚,你之前說和他清清白白,現(xiàn)在看來,全是騙我的!”
他想起那封“致景然”的舊信,想起三年前的親密照,想起無數(shù)次的謠,所有的猜忌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你是不是早就和他在一起了?三年前跑路是假,和他雙宿雙飛是真!晚晚是不是也和他有關(guān)系?”
“傅斯年!”蘇晚氣得渾身發(fā)抖,退燒貼都滑了下來,“你混蛋!晚晚是我和你的女兒,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溫先生是好心幫我,你卻往齷齪的地方想!你心里除了猜忌和不信任,還有什么?”
溫景然扶住搖搖欲墜的蘇晚,眼神冷了下來:“傅總,說話請(qǐng)注意分寸。蘇晚現(xiàn)在生病,經(jīng)不起刺激。我和她只是朋友,今天只是恰好遇到,你不該這樣污蔑她和孩子。”
“朋友?”傅斯年冷笑,上前想拉蘇晚,卻被溫景然攔住。兩人推搡間,保溫桶掉在地上,姜湯灑了一地,氤氳的熱氣模糊了視線。
“傅斯年,你給我滾!”蘇晚用盡全身力氣嘶吼,眼淚混合著汗水滑落,“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走!”
張阿姨聽到動(dòng)靜,撐著傘跑過來,看到這一幕連忙勸架:“傅總,你別沖動(dòng)!蘇晚是真生病,溫先生只是幫忙,我剛才還看到溫先生在藥店買退燒藥,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張阿姨,你別幫她說話!”傅斯年根本聽不進(jìn)去,“他們要是清白,為什么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為什么他要穿蘇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