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號稱寶相莊嚴(yán)的明王尊者,說是吐蕃第一美男子亦不為過。
論及出行儀仗之奢華,整部天龍八部唯有丁春秋可堪比擬,但鳩摩智更顯高貴典雅。
秦玄望著這番做派,不禁暗忖:荒山野嶺擺這等陣仗給誰看?
國師當(dāng)真好雅興,在這深山之中鋪張至此。
秦宮主見笑,此乃贊普定下的禮制,非貧僧刻意為之。
儼然是打腫臉充胖子的典范。
如今周邊諸國中,論威名當(dāng)屬吐蕃與契丹,論虛弱則首推吐蕃。
吐蕃崛起全賴天時地利,松贊干布時期青藏高原氣候轉(zhuǎn)暖,人口驟增,遂能縱橫中亞,力戰(zhàn)大唐。
但時移世易,高原氣溫回落,人口銳減。
連年征戰(zhàn)國力耗損,如今吐蕃已是外強中干,不堪一擊。
鳩摩智的華麗不過是吐蕃衰落的陪襯,他試圖用這種方式證明吐蕃還未沒落。
“也罷,吐蕃本就奄奄一息……”
“這些家當(dāng)穿在身上,好歹能唬住周邊小國。”
“曾經(jīng)橫掃天竺與西域的帝國,如今只能靠地勢茍活,實在可悲?!?
鳩摩智神色驟變。
雖癡迷武學(xué),但他始終是吐蕃國師!
秦玄一語道破吐蕃現(xiàn)狀,鳩摩智怎能不心驚?
“不必慌,吐蕃不過空殼?!?
“契丹也強不到哪兒去,本就日薄西山,加上耶律洪基那昏君,衰敗得比吐蕃更甚?!?
“西夏地小,能休養(yǎng)生息已是大幸,哪有余力興兵?”
“至于大宋,自高粱河一敗,便注定任人宰割,妄想重現(xiàn)大唐風(fēng)光,簡直癡人說夢?!?
“所以你也別怕,吐蕃雖空,鄰國更弱?!?
“一群軟腳蝦湊一塊兒,反倒相安無事?!?
“倒是你自身的問題尚未解決,嘗試無果,收效甚微?!?
鳩摩智沉默。
他此生見過**、高僧、大儒、豪杰,卻從未遇見秦玄這般人物。
無論對方何等身份,在秦玄眼中似乎皆不足道。
若這番話出自朝堂,必受重用。
可秦玄渾不在意,甚至在大宋境內(nèi)嘲諷太宗——如此大逆不道,聞所未聞!
“秦宮主明察秋毫,貧僧近來確在調(diào)理身體?!?
“雖進(jìn)展緩慢,但確有起色?!?
“吐蕃僧醫(yī)不分家,貧僧既是大輪寺住持,亦通醫(yī)理?!?
“自身變化,自然知曉?!?
秦玄的話,鳩摩智一句也不信。他只信自己,這是天性使然。
“隨你吧,明王本性難移?!?
“這般心性,終究難以圓滿?!?
“上去吧,雪原戰(zhàn)佛鳩摩智的天刀是你最后的機緣?!?
何謂天生?那便是無拘無束!
闖關(guān)者不絕如縷,每當(dāng)天刀留名者出現(xiàn),必引眾人瘋狂沖關(guān)。
天刀上的迷霧漸濃,歸位強者與日俱增。
若不抓緊時機,待眾強齊聚,再想突破便需再等十年!
十年光陰,變數(shù)無窮!
無人敢賭這十年之期!
“——!”
女子尖叫聲劃破長空,隨即哄笑與驚呼響徹終南山。
一隊奇裝異服之人迤邐而來。
近看方知驚叫緣由——
其中一人近乎赤身,僅以獸皮蔽體。
大宋女子雖可自由出行,終南山上更盡是江湖兒女。
然禮教大防仍在,衣冠齊整方為常態(tài)。
忽見如此狂放之人,難怪女子驚惶。
同行者裝扮亦頗怪異,似契丹而非契丹。
大漠野人天生!
果真天生地養(yǎng),狂放不羈!
“哪位是完顏阿骨打?”
這位女真猛人承襲父風(fēng),其父完顏劾里缽本就是一代豪杰。
雖遼主耶律洪基仍按祖制歲掠女真,
但契丹已無絕對優(yōu)勢。加之耶律洪基昏聵,女真勢力日漸壯大。
其勢之盛,遠(yuǎn)非傳聞中那般被遼軍追剿的狼狽模樣。
耶律洪基在原著中頗具雄主之風(fēng),女真部落的描寫雖顯慘烈卻也合理。
完顏阿骨打比其父更為勇猛。
他精通契丹語與漢語,秦玄徑直尋到完顏阿骨打,兩人交談毫無阻礙。
在下完顏阿骨打,這位想必就是傳信而來的秦宮主。
秦玄微微頷首。
這群人中最為低調(diào)的當(dāng)屬完顏阿骨打。
正是我給會寧府送的信。
漠北野人前往遼東時,我便料定他會成為你的師父。
遼國箭術(shù)首推蕭海力,女真先前以謾都訶為最,如今卻是你完顏阿骨打。
但在長城以北,最強的仍是那漠北野人。
他去了遼東,果然收你為徒。
完顏阿骨打表面帶笑,心中卻掀起驚濤。
遼國統(tǒng)治下女真生活艱難,歷經(jīng)三代奮斗才漸有起色。
眼下遼帝昏庸,正是天賜良機。
那漠北野人抵達(dá)會寧府時,展現(xiàn)驚人實力,女真無人能在箭術(shù)上與其匹敵。
拜師后,本就天生神力的完顏阿骨打武功更是突飛猛進(jìn)。
收到秦玄書信,他毫不猶豫南下。
一來對秦玄所感興趣,二來也可探查南朝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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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崛起速度之快,已讓完顏阿骨打萌生異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