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奇了怪了,怎么就九爺一個人聽到了呢?是幻覺,是某種只有他能感知的預兆?還是……這地方真的有鬼,只找上了他?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跟他說“聽到了”?那是撒謊,而且在這種關頭,撒謊可能引來致命的后果。跟他說“沒聽到”?那無異坐實了他有問題的猜測,只會讓局面更糟。
索性……繼續(xù)沉默!我垂下眼,盯著腳下的積水,水面映著我們破碎的光影,扭曲而模糊。
或許,是九爺?shù)亩浔任覀兏`敏,能聽到我們聽不見的東西?又或許,是這鬼地方選中了他?無數(shù)念頭在我腦中盤旋。
沒多一會兒,九爺嘴唇動了動,聲音輕得像一縷煙,從他嘴里飄了出來:
“嘩……嘩……”他模仿著,那聲音帶著奇異的節(jié)奏感,“嘩嘩的聲音,像流水……嘩……嘩……嘩……嘩……”
他的突然出聲,讓我們嚇了一跳。尤其從他嘴里一個音節(jié)一個音節(jié),蹦出來的“嘩嘩”聲!它完全脫離了自然流水的節(jié)奏,不斷重復。隨著節(jié)奏的持續(xù),那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地在腦中回蕩。
幻覺?還是真實?
我閉上眼睛,試圖忘記九爺那魔音灌腦的模仿。我屏住呼吸,將心跳壓到最低!耳中充斥的除了心跳,就只有滴水聲,確實沒聽到流水聲。
我朝五哥使了個眼色,用眼神無聲地詢問:你聽到?jīng)]?
五哥用力地扁著嘴,臉上的肌肉都在不自覺地抽搐,他用力地搖了搖頭!
這就奇了怪了,真他媽活見鬼了!什么玩意兒??!怎么就九爺一個人聽到了呢?是這地方只纏上了他,還是……他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了幻覺?
就這樣,我們?nèi)齻€在一旁煎熬,還好,這煎熬并未持續(xù)到把人逼瘋的地步。沒多一會兒,九爺緩緩睜開了眼睛,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