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一句廢話,可這廢話從皇帝嘴里說出來,總是讓扶姣心中升起淡淡的警惕感。
其實皇帝對扶姣還是不錯的,自從扶姣有孕,皇帝的賞賜幾乎如流水一樣送進(jìn)東宮,之前不適合將扶姣有孕的事情公之于眾時,他還會接著以賞賜太子的名義。
平心而論,一個日理萬機(jī)的皇帝能對一個太子良娣做到這個地步,雖然大部分是為了扶姣腹中的孩子,也是難能可貴的。
畢竟皇帝的孫子又何止十幾個,只是肅王一個人就已經(jīng)有七個兒子兩個女兒了,皇帝可不是對每一個兒子的妾侍都這么上心的。
但是扶姣面對皇帝還是始終不能做到放松警惕。
皇帝和皇后還不一樣,皇后是一個非常豁達(dá)且聰明的女人,她的思想有的時候甚至可以觸碰到這個時代的邊界,如果不考慮身份上的懸殊,皇后和扶姣甚至可以說是一見如故。
扶姣能感覺到,皇后對她是很有好感的,這種好感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存在,只是在她有孕之后變得更加明顯起來了。
皇帝就不一樣了,雖然是皇帝親口下旨冊封扶姣為太子良娣,可皇帝看她的眼神與看待一件美麗的物品沒有什么本質(zhì)上的不同。
在皇帝眼中,扶姣跟一個好用的物件兒差不多,只是現(xiàn)在這個物件兒里裝著他期盼許久的寶貝
,所以他對這個物件才更多了幾分寬容。
扶姣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放松。
她可沒忘記,皇帝是親自為姬越定下與扶鸞婚約的人,扶鸞的天生鳳命可還在呢。
于是扶姣只是苦笑一聲:“回陛下的話,嬪妾與扶側(cè)妃的確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只是嬪妾少年時不在越國王宮,所以與扶側(cè)妃并不十分親近?!?
她將自己與扶鸞之間的恩怨歸結(jié)于年少時不曾一同長大。
皇帝打量扶姣一眼,隨之嘆然:“既生瑜,何生亮?!?
扶姣全身一麻,笑著裝作不懂的樣子。
“若當(dāng)初那讖”
皇帝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再與扶姣說話了。
扶姣心情卻有些沉重。
果然,她就知道不可能瞞得過老皇帝?;实酃恢浪头鳆[不對付的事了,扶姣不能預(yù)料到皇帝會如何。
扶鸞是大國師親口預(yù)的鳳命之女,哪怕為了大周江山,老皇帝也絕不會放任扶鸞去死。所以如果扶姣現(xiàn)在對扶鸞下手,皇帝一定會阻止,說不定還會給她一些警告。
但問題在于,扶鸞與扶姣之間早就已經(jīng)是勢同水火、不死不休。若扶鸞出招,扶姣絕不會坐以待斃?,F(xiàn)在她身懷有孕,皇帝自然不會動她,可等孩子生下來之后就
真是麻煩。
扶姣煩躁的想著。
她突然有些氣悶。
“陛下,嬪妾想四下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