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成功里應外合擊敗這支戎人大軍。
唯一的辦法便是薛云率軍出擊吸引戎人的注意力,從而放松戎人對他們的警戒,如此才能給他們爭取到反戈一擊的機會。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未等薛云開口,衛(wèi)超聽后都當場氣笑了。
他們竟然想讓薛云冒險率軍出擊引開戎人的注意力?
這跟讓薛云去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凡是明眼人都知道,薛云便是東山府的頂梁柱。
他在,東山府便在,他死,東山府便無。
所以跟隨薛云的人比他本人都要緊張他的安危。
結果屠令孔威竟然想讓薛云冒著性命危險給他們創(chuàng)造機會。
他們以為自己誰?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屬下知道這是在難為薛主管,可我們也想不出其他的好辦法了?!?
屠令有些窘迫道。
“既然知道是為難你還為難?屠令,你們算個什么東西?!就算沒有你們倒戈相助,我們同樣能守住東山府……”
衛(wèi)超極盡奚落道。
“屠令,回去告訴孔校尉,請拿出你們真正的誠意來,現(xiàn)在不是我需要你們,而是你們需要我?!?
薛云抬手制止了衛(wèi)超繼續(xù)說下去,神情冷漠地看著屠令一字一句道。
“薛主管,有話好好說,這些都可以商量的……”
一看薛云都下達了逐客令,屠令頓時急了。
因為薛云沒有說錯。
是他們需要薛云,不是薛云需要他們。
沒有他們,薛云照樣能守住東山府,可沒有薛云,他們到時候真會在戎人的督戰(zhàn)下死完為止。
“是你們先不好好說話的,如今反過來讓我好好說話,怎么?真當以為我的刀不如戎人鋒利嗎?”
薛云微微瞇起了眼睛。
暴烈的殺意瞬間籠罩了整個屋子,連帶著溫度都仿佛下降到了冰點。
“屬下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屠令瞬間感到毛骨悚然,根本不敢抬頭看薛云一眼,渾身更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三天。”
薛云忽然豎起了三根手指,“三天后的凌晨,你們必須動手,用盡一切辦法都要在戎人大營里縱火制造混亂,當我發(fā)現(xiàn)有機可乘,我才會率軍出擊,這也是我給你們唯一的選擇?!?
“薛主管……”
屠令一聽人都呆住了。
這是什么選擇?
這分明是在逼他們去送死啊!
薛云也說了,發(fā)現(xiàn)有機可乘才會率軍出擊。
如果無機可乘呢?是不是就任由戎人鎮(zhèn)壓殺光他們?
“把我的話帶回去吧,如何決定就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了,衛(wèi)超,送客!”
薛云大手一揮,根本不給對方商量的余地。
“屠都尉,多說無益,走吧?!?
衛(wèi)超聞氣勢洶洶地走到屠令跟前,面無表情地把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
如果他敢賴著不走的話,恰好他的拳頭也癢了。
“……屬下明白了?!?
屠令哆嗦著嘴巴欲又止,最后人都好像憔悴了不少,心灰意冷地選擇了告退。
“從你們投降戎人的那一刻開始,你們便已經沒有選擇了?!?
當衛(wèi)超將屠令送到府外的時候,他忍不住冷笑地說了句。
“……”
屠令頓了頓沒有回頭,最后一不發(fā)地被人帶走了。
“薛都尉,人已經送走了?!?
目送屠令消失在視線,衛(wèi)超朝地方唾了一口才轉身回到了薛云所在的屋子。
“臨走前他有說什么嗎?”
薛云眼皮都沒抬一下。
“沒有,”衛(wèi)超搖頭。
“對于他們你怎么看?”
薛云語氣淡然道。
“一群貪生怕死癡心妄想的喪家之犬罷了,”
衛(wèi)超直不諱,話雖然說得難聽,但卻是他的真實想法。
都這種時候了。
屠令孔威還妄想著薛云能犧牲一下拯救他們。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薛云有求于他們。
按照衛(wèi)超的想法。
這群降卒最好全部都死干凈,這才是叛徒最好的下場。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有值得利用的價值?!?
薛云不否認衛(wèi)超的評價,只是表明自己的看法。
如果屠令孔威能按照他說的去做,哪怕付出再大的傷亡。
只要能給他創(chuàng)造出可乘之機都是值得的。
這也是他們現(xiàn)在唯一有用的價值。
“薛都尉,雖然我知道可能性有些低,但如果他們三天后的凌晨真的動手了,您不會真打算率軍出擊吧?”
衛(wèi)超一臉嚴肅道。
“為什么不呢?”
薛云輕描淡寫道,“畢竟這可是能擊敗戎人的絕佳良機,當然,前提我也說了,我需要看到可乘之機,不然的話,我只會坐視他們死在戎人的屠刀下?!?
“現(xiàn)在我就擔心孔威他們走投無路下,再次背叛呂長史的信任,到時候聯(lián)合戎人演一場戲給您看,如此好誘使您能率軍出城?!?
衛(wèi)超緊緊皺著眉頭。
若非有呂望作保,他是打心底地瞧不上,也不相信孔威屠令他們。
背叛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當初他們能背叛衛(wèi)宣賀師古,現(xiàn)在同樣能背叛呂望。
這才是他最在意的地方。
“我不瞎,是否演戲我還是看得出來的,何況你以為我說的可乘之機是什么時候?”
薛云語氣平靜道。
“薛都尉,莫非……”
衛(wèi)超陡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就是你想的那樣,時間不早了,暫時在我這休息一晚吧?!?
薛云點點頭,轉而便岔開了話題。
“那我也不和薛都尉客氣了。”
衛(wèi)超默契地不再繼續(xù)談論。
何況他現(xiàn)在的身體精神確實有些熬不住了。
這座府邸最不缺的便是客房。
很快便有人安排衛(wèi)超前去休息,徒留下薛云一個人在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
半晌。
他睜開眼,旋即來到一處開闊僻靜的庭院。
喚人拿來馬槊,他便在院子里舞弄起來。
等到出了一身大汗,薛云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三天后的凌晨。
他們會不會動手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手里的馬槊已經饑渴難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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