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抬眼看他,淚珠懸在睫毛上將落未落:“這這怎么好意思麻煩李公子”
“哥哥!”李玉氣得跺腳,“你怎可隨意為陌生女子診脈?傳出去成何體統(tǒng)!”
“確實(shí)不必麻煩李公子,沐雪頗通醫(yī)術(shù),有她在就行了?!?
“哥哥!”李玉一把拉過李珩的衣袖,“我們該走了!”
曲清見狀,適時(shí)地后退一步,微微欠身:“李公子和李小姐請便,不打擾了?!?
李珩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見曲清背影單薄如紙,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
他望著她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哥哥,你醒醒吧!”李玉氣得眼圈發(fā)紅,“這等寡婦最會裝可憐博同情,誰知她安的什么心!”
李珩沉默不語,只是從懷中取出紙筆,找掌柜要來筆墨,仔細(xì)寫下昨晚所用針法,交給剛剛過來換茶的沐雪。
“照著這個(gè)給你家夫人施針,切記要輕柔?!彼麌诟赖?。
沐雪接過針法,恭敬行禮:“多謝李公子。”
心中卻想,針法我昨晚看一遍就會,哪用這么麻煩。
回到客房,李珩立即開始收拾行裝。
“哥哥,這到了趙家,姑母定要跟再你提之前定下的親事,父親出門前特地囑咐過,一切聽姑母安排?!?
李珩手中動作一頓,眼前又浮現(xiàn)曲清含淚的模樣。
“去備車吧?!彼麑钣竦?,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惘。
一刻鐘后,兄妹二人坐上馬車,緩緩駛離客棧。
曲清站在客棧二樓的窗前目送李珩兄妹離開,待馬車轉(zhuǎn)過街角,再也看不見時(shí),才緩緩放下簾子。
“姑娘,那李公子寫下的針法”沐雪捧著那張紙,輕聲問道。
曲清接過信箋,仔細(xì)看了一遍,唇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收起來吧,日后或許有用。”
她轉(zhuǎn)身走向內(nèi)室,腳步穩(wěn)健,哪還有方才的柔弱之態(tài)。
“姑娘,您身體真沒事了嗎?我再為您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