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陽,從未有男子敢這般輕薄于她!
就在那雙手要握住她腳踝之際,紅色的繡鞋輕點地面,沈鶯微微側(cè)過了身子,讓魏晉禮撲了個空。
只是動作稍大了些,飄動的裙擺之下,不經(jīng)意露出的冰骨玉肌,看得魏晉直咽口水。他才不在意沈鶯的拒絕,只強行又伸出手去,非要捉住了才行!
魏晉道:“我這可是宮里太醫(yī)配的藥,可好著呢!你先用用看!”
“四公子,男女授受不親!”沈鶯沉聲斂眉,手臂高抬,狠狠甩了下衣袖。下一秒,那衣袖便猝不及防的抽打在了魏晉的臉上。
“哎喲,”眼眶一疼,魏晉吃痛地捂住了臉,可他臀部的傷還沒好,蹲下已是不易,現(xiàn)下突然失了重心,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喊了句,“疼疼疼!”
“什么授受不親,昨日不是二哥將你抱回來的?”魏晉氣急,一邊揉著屁股,一邊朝著沈鶯冷哼了一聲,眼底俱是不屑,“能被二哥抱,倒不能給我摸一把了?”
“四公子的話,我定會一字一句地告知三夫人!”沈鶯竟不知這人如此無恥,連這種不堪入耳的話都說得出口!
什么叫做,不能給他摸一把?
無恥!她便是故意勾引魏晉禮,那也是她的事。她愿意勾引誰,是她的自由。
可旁人想要以此為理由,占她便宜?毀她清白?實屬潑皮無賴,可笑至極!
魏晉一聽到“三夫人”這幾個字,頓時沒了氣焰。他娘可是說過了:“好不容易將人接來,在定親之前,你便是裝,也要裝出個翩翩君子的模樣來!”
奈何,這不過才幾日,他就露了餡。
魏晉連忙爬起身,朝著沈鶯求情道:“好妹妹,是我失。是我糊涂。我方才是豬油蒙了心,吃了酸醋,才鬧了笑話!你莫要與我娘說!行不行?”
是了,魏晉明明知曉這門“娃娃親”,卻絲毫不尊重她,只當她是可肆意輕薄、玩弄之人。如今,不過是提到了三夫人,才讓他心有顧忌,改口道歉罷了!
如此無恥之人,絕不可嫁!
但如今,尚未到撕破臉面的時候。
沈鶯側(cè)過臉去,假裝抹了把眼淚,氣惱道:“難不成是我故意要扭到腳,又故意暈倒在二公子面前不成?你若如此看輕我,那我自回了三夫人,明日就回安陽去?!?
“別別別!都是我的錯!”魏晉自知說錯了話,又聽沈鶯話中盡是嬌柔委屈之意,見她瑩瑩落淚,頓時又心疼起來?!澳隳鷼?,只安心留在府中,往后任由那些碎嘴的下人如何說,我都不信,只信你?!?
字字句句,真心實意,仿佛他就是那癡心的小郎君,一時打翻了醋壇子,才誤會了。
可這些招式,沈鶯何曾見少了?她只轉(zhuǎn)過身去,低低抽泣了兩聲,決計不理會魏晉。
“好妹妹,我是真錯了!你就原諒我一次?”魏晉見沈鶯不信,急得來回跺腳,連連抓耳搔腮,可偏偏就是得不到回應(yīng)。
又求了幾次情后,魏晉面上露出了幾分不耐煩,他可從來沒這般低聲下氣過!
瞧魏晉快要沒了耐性,忍冬先一步將人攔住了,嘆了口氣后,才勸道:“我家姑娘還要養(yǎng)傷,四公子不妨改日再來?”
“好好好,我改日再來?!迸由鷼?,一時半會兒總是哄不好的,魏晉在這方面多有經(jīng)驗,他也懶得繼續(xù)耗在此處,也就索性點了點頭,將藥油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這藥油我留下了,你記得用。”
“四公子,這就回去了?”紅藥端著茶水來,瞧見魏晉要走,又忙放下手中的托盤,迎了上去。
“紅藥,你且送一送四公子吧。”忍冬吩咐了一聲。
紅藥應(yīng)下后,緊跟著魏晉出了芙蕖院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