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說完,看向傅凜。
“聽明白了沒有?”
她根本就不在意江泠月的想法。
在傅家,所有人的意志都可以凌駕在江泠月之上。
江泠月就得做個腦袋空空的漂亮花瓶,把自己套進世俗豪門少夫人的那個模板里,提線木偶一般,循規(guī)蹈矩。
傅凜沒說話,他那一向情緒不顯的黑眸定在了江泠月身上,多少還是想征求下江泠月的意見。
雖然并不見得他就會采納。
江泠月心知抗議的結果,人微輕不被尊重,甚至還會時常招來嘲笑。
不過以前都只是因為她愛傅凜,想委曲求全。
可如今,她什么都不想要了。
于是漫不經心笑了下。
“不用了,適任證書去年就已經過期了?!?
船長適任證書在沒有滿足各項條件的情況下,一般只有5年期限,而她,達不到累計出海時長。
傅老夫人驚訝又來氣。
“那你還敢出海?”
傅凜目光復雜地看了江泠月片刻,難得替她說話。
“奶奶,是海事局派她出海救援,不是她自告奮勇硬去的?!?
傅老夫人冷笑。
“她不就是賊心不死,總之從今天起,她必須得徹底回歸家庭,以前我對她還是太寬容了。”
傅凜沉默著迅速做出決斷。
“那這樣,我把她調到別的部門,她不用出海,但她得有個工作。”
傅凜說完也不問江泠月意見,上前摸摸兒子腦袋。
“乖乖聽話,爸爸忙完就來看你?!?
傅翊帆沒什么表情地哦了一聲,和傅凜說了再見。
傅凜又和老夫人打了招呼,這才看一眼江泠月。
“等轉崗文件全都落實后,你再去公司報到吧?!?
他這是已經替江泠月做了選擇。
傅凜離開后,傅老夫人也接受了這個結果,一個虛職而已,就當是給江泠月面子了。
可她看江泠月無動于衷的模樣。
“你還不滿意了?”
江泠月笑得嘲諷。
“我能有什么不滿意呢?”
自結婚以來,她事事順著傅老夫人,她太怕一個不慎惹得傅老夫人生氣,從而影響她和傅凜的感情。
可現在回頭細想,她和傅凜又什么時候有過感情呢?
一切不過她的癡心妄想。
陪著傅翊帆的整個上午,江泠月都在給他講航海知識。
是傅翊帆主動提出要聽的。
江泠月早前多次想跟兒子分享航海中的趣事,卻都被不感興趣直接拒絕。
所以江泠月現在已經不再有探索兒子想法的心思,僅憑母親的職責,盡力滿足他的要求。
傅翊帆看似聽得認真,可時不時揚起酷似傅凜的那張小臉,怔怔盯著江泠月出神。
一個上午過去,江泠月口干舌燥,光是水就喝了三大杯。
她本想哄睡了傅翊帆學習會法條,結果這小孩精力旺盛,越聽越精神。
好在是有人來換班了。
只是來人并不是傅凜。
顧硯深金尊玉貴地提著午飯進來。
他進來后跟打算撤離的江泠月說:“傅凜有事來不了,他托我跟你說一聲,下午辛苦你再陪陪翊帆?!?
江泠月頓時沉了臉。
她拿出手機立馬給傅凜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
“喂?”
是蘇沁萱。
江泠月喉嚨一哽,心缺氧般窒了幾秒。&-->>lt;br>瞥一眼床上愣愣盯著她的傅翊帆。
江泠月轉身走了出去。
問:“傅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