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睜開眼睛看了宿禹一眼,便又無力得合上了。
不耐煩的將那只一直搖晃她腦袋的大手壓在臉頰下,哼哼唧唧的說著,“師……尊,別吵我要睡覺了。”
宿禹:“………”
少女竟是直接將他的手當做枕頭了-->>,他無奈了搖搖頭,只是黎兒臉色那么蒼白當真只是因為困倦嗎?
目光沉沉的看著熟睡的少女,另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摸了摸她微涼的臉龐,淡金色靈力浮出,緩緩注入黎年體內(nèi)。
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輕聲說了句好夢。人卻始終沒離開,只是坐在榻上,肆無忌憚的看著她。
與此同時,霧月城不起眼的郊外,越過一片樹林,夜風沙沙作響,卷起地上的枯葉。
江毓夏蜷縮成一團,縮在一旁角落里,冷得發(fā)抖,這里暗得跟墨一樣稠濃,伸手不見五指,有種難以呼吸的窒息感。
江毓夏睜了睜眼眸,卻仍舊看不到什么,只有耳邊不斷傳來的哀嚎聲。
她閉了閉眼,整整一天了,她一直被關(guān)在這里,遠處時不時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讓她心里一陣發(fā)麻。
這些恐怕就是魔族抓來的百姓了,她準確來說是個丹修,但和黎年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自然也就符術(shù)陣法有些許了解。
那些百姓是以霧月城八個方位分別關(guān)押的,全都是毫無修為的凡人,無論他們怎么鬧,魔族都沒有傷害他們半分。
江毓夏可不覺得是他們?nèi)蚀龋蛘哒f他們需要完好無損的凡人,因為……唯有大量凡人,才可以達到獻祭的標準。
江毓夏眉心緊蹙,那么她和白及師兄他們呢,在這一場陰謀中起的是什么作用呢?
就在江毓夏想得入神之時,地牢里忽的亮起光來,接著走進來一個黑衣男子。
他一人立在眼前,陰冷潮濕的風吹得他衣袂飄飄,右臂處空蕩蕩的袖管搖晃得更厲害了。
臉上嗜血得笑意若有若無,江毓夏渾身一顫,只覺得刺骨的冷意從腳底竄上心頭。
“真是許久不見啊,一晃眼都長這么大了,小朋友還記得我嗎?”閻野笑著。
江毓夏指尖顫了顫,一看到他,便能想起那個血光沖天的夜晚,她強忍住眼里的恨意,垂頭不語。
閻野勾著脖子看她,竟然看到了熟悉的恨意,他咧嘴笑得更開心了。
“看來不僅記得我,還恨得不輕吶。”
他走到江毓夏面前,微微弓下身子,盯著她看,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嗓音低柔。
“十年前,黎年為你擋了我一掌,現(xiàn)如今會不會為了你,強闖這里呢?”
江毓夏眼睫微顫,卻倔強的與他對視著,掌中聚起靈力,迅速打向他的腹部。
閻野呵呵一笑,將江毓夏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側(cè)身躲過,而后抬腳狠狠踹上她的小腹。
“唔……”
江毓夏被踹翻在地,小腹抽痛,嘴角溢出血來,發(fā)出痛呼聲。
閻野嘴角閃過一絲譏誚的笑來,“就連黎年都打不過我,憑你也想傷我?!”
江毓夏冷笑了一聲,“她打不過,她師尊總打得過吧,我倒要看看你到時是怎么死的?!?
閻野似乎是被這一句話激怒,他快步上前,冰涼的手死死掐住江毓夏脖頸,宛若鋒銳刀劍的冷。
就因為宿禹,他成了一個廢人,只剩一只手的廢人!
江毓夏雙手拍打著閻野,試圖將他的手掰開,卻無濟于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臉變得青紫,心口劇烈起伏著,似乎下一刻便要窒息過去。
閻野眼里閃過異樣的光,放開了手,將一顆藥塞進江毓夏嘴里,逼她咽下后。
他瘋狂的笑著,“放心我還不會殺你,我要黎年親眼看著,我是怎么折磨你的,我要讓她知道什么叫萬念俱灰?!?
江毓夏重重的咳著,眼里泛著些許淚光,她在心里暗驚,真是個瘋子。
江毓夏心里卻沒有多大的擔憂,她知道以霜華長老對黎年的疼愛,絕對不可能讓她獨自來到這里。
最多……最多就是自己遭受些折磨罷了。
閻野眼中充滿了瘋狂的欲望,仿佛是要將一切吞噬掉。
“很快,只要破了結(jié)界,放出上古魔氣,它就能為我所用,這一切都會是我的,哈哈哈哈?!?
聲音隨著他的遠去腳步聲漸漸變小,江毓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渾身癱軟在地上,她用力壓了壓自己舌根,試圖吐出方才咽下的藥。
吐出來卻只是酸水,她無力的倒在地上,閉上雙眼,試圖驅(qū)動靈力,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根被束縛住,經(jīng)脈被封,毫無靈力。
江毓夏眨了眨眼,那顆藥恐怕有封靈丹類似的作用,但絕對不僅僅是如此,方才太過匆忙,她沒能觀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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